看着打碎的陶瓷，白九鹿没说话，默默蹲下去一片一片地捡着。王九龙走了过去，又像是被什么牵制住般向后退了两步。

白九鹿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九鹿低着头，努力控制着鼻音，声音闷闷的。

张九南没，就是烦了。

张九南努力别开眼不看她，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自己。

张九南哦对了，师父说，以后你没事就不用来了。

白九鹿听闻蓦然抬起头，发现大家冷漠的眼神，那眼神像是一根根刺扎在她心上，她又迅速低下头去。

白九鹿好。

她把陶瓷碎片紧紧攥在手里，大滴的眼泪混着鲜血落在地板上，仿佛一朵朵沉重的花砸在众人的心上。秦霄贤从外面进来看见她的样子，拽着她的手问道。

秦霄贤你在干什么？

白九鹿冷静地抽回手，脸上白得丝毫不见血色。她站起身，目光扫视着陪伴她那么久的小院子和那些曾经亲近的人。良久，她用没流血的右手自顾自地开始拆礼物。

白九鹿这个是给九龙的，限量版的蒂芙尼篮球，你不要真的拿着打，这是收藏用的。

白九鹿大林子这是给你的，爱尔兰红茶，这个我采了三个小时才采满两罐。

白九鹿老秦，出去玩我碰见了高圆圆，帮你要了她的微信跟签名照，她说她很高兴认识你。

白九鹿堂堂你腰不好，我看人家国外都用这种按摩仪，我还学了一套按摩手法来着，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不能帮你按摩了。

白九鹿陶阳，这是我给你订的一套苏绣戏袍，你仔细着点穿。

白九鹿还有……

还没说完，张云雷急匆匆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张云雷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不是要在哪多待几天的？还有你这手是怎么弄的？

白九鹿没回答，继续说着。

白九鹿来的正好，这是给你的，苏扇最好的非遗手工扇了，就这一个，你可得娇贵着。

白九鹿师父师娘他们的礼物在这，你们有空帮我捎过去吧。

白九鹿回头望了望，冲着郭德纲在前台表演的背影利利索索磕了个头。

张云雷不是你回答我啊？

张云雷急得在旁边拉她，白九鹿顿了顿，又朝大家举了一躬。

白九鹿以前我不懂事，劳烦各位费心了。也谢谢各位的保护和关心才让我这几年过得这么快乐，我明白大家的意思了，以后就不会叨扰了。

张云雷急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张云雷白九鹿？！你要去哪？

白九鹿惨然一笑，眼泪充盈着眼眶，随即她转身，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白九鹿以后叫我白鹿吧，告辞。

北京的天气阴晴不定，刚刚还晴朗的天气在几道闪电之间突然开始昏暗。她以前最害怕雷雨天了，但如今就如同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地走着。手上的血早已干涸，只留下隐隐作痛的心仍然在苟延残喘。

白鹿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拨通了电话

白九鹿苏教授，我想好了，我要出国留学。

挂断电话后大雨倾盆而至，白鹿知道这是在庆祝她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