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喵师尊》
陌箬玖我访故人明月下,灯花人面相映红。一朝凤雏啼春晓,万顷河山清平中。 总角藏酿君莫饮,经年归来与兄逢。人生何必常相伴,遥以相思寄东风。
陌箬何以窥不破,何以辜负卿。
陌箬玖后来,他看到春日的芳菲,会想到他,看到冬日的落雪,也会想到他。 后来,每一个清晨都是金色的,就像楚晚宁的魂魄。每一个夜晚都是黑色的,就像楚晚宁的眼睛。后来每一缕月华皎白都如他云袖拂雪,每一轮旭日如他的目藏温情,后来他在天边的红霞里,在青蟹色的晨曦中,在壮烈的云海奔流中看到楚晚宁的身影。 到处都是他。
陌箬师尊原是白月光、朱砂痣、心头血、命中劫
陌箬玖我一身罪孽,自尸山归来。 我用前世满是鲜血的手,捧起今生醇厚温热的汤。 我愿余生跪地不起,死后魂归炼狱,只是希望你……还愿意捧盏、浅尝。
陌箬其实,每一夜被宝塔照亮的时候,他们心里已演练了千万遍失去这束光芒的情形。
陌箬玖西楼帘苇繁花瘦,一夜春风到钱塘。
陌箬飞花流水,孤岛如春。 皓月当空,清云蔽日。 潮汐暗涌,水天一色。 人间再好,都比不过得一句,楚晚宁喜欢他。
陌箬玖两辈子了,无论是怨是憎,是爱是怜,自他们相遇后,墨燃就从来没有主动离开过自己。所以渐渐地,墨燃浸透了他的生命,成了风,成了时辰,成了流过指隙的泉,披于长发的光。 他是他的日夜晨昏,是他的一世红尘。
陌箬炊烟袅袅散开,日落黄昏人家,茶米油盐香味。 在这样的宁静与温情中,南屏山那一年深冬的凄寒雨雪终究会慢慢地在记忆里淡去,或许总有一天,曾经经历过的痛苦都会成为一抹淡淡影子,就像衣服上的墨渍,一回两回或许涤不干净,但是随着岁月流逝,那团黑影最后总会变成一道温柔浅淡的痕迹。 以后他们的每一年,无论春夏秋冬,都是最好人间。
陌箬玖“我身入雷渊,四肢糜尽成泥膏。我颅落旷宇,目沤发枯碾作尘。食我心肠,赤蚁煌煌。啄我腹脏,兀鹫茫茫……唯魂来归……唯魂来归……”
陌箬前世他深爱一个人。 后来,那个人捐了性命,而他入了地狱。 这辈子,有另一个人爱护他。 后来,那个人捐了性命,渡他回了人间。
陌箬玖可是薛蒙不知道,楚晚宁已经死了。 一个人,被架在神坛上,因为太过强悍的实力,所以背负着沉重到无法喘息的责任。 他看着爱人在怀里合眼。 他亲手将恋人肢解碎尸。 他必须与故人拔剑相向。 这些事情,只一件就足以掏空心脏,何况他都经历了遍。他再也回不了头。
陌箬曾经有人在黑暗中失去信念,但庆幸的是,人心并非一成不变的。 或许有一天,沉默里也会爆发呐喊,深渊里亦会迸溅火花。盲目鼓掌的人会停下,畏缩不语的人会开口,当威胁降临,温和的人会强硬,在谎言面前,反驳的人也会站出来。 一切都在变更轮回,废墟上建起新城。不过,是非善恶依旧不能分的那么清楚。 但这也没什么,人或许是从来不可能真正透彻的了解任何一件事物的,甚至无法完全地了解自己。 一个最简单的例子—— 你有一双眼睛,可你真的直接看到过自己的脸吗
陌箬玖人都云清修天地外,他却只因见了一次稚子苦,从此甘心落入患难间。
陌箬今予君刑,望君悔过。 天音浩荡,不可有私。 天音之子,不可有情。 天音渺渺,不可渎神。 天音有怜,以敬众生。
陌箬玖月白风清处,与君初见时。
陌箬一个人活一辈子,又多少事情,是不得而知的 谁都不是赤裸裸地展示于人前。人们用衣裳掩藏身体,用词藻和表情掩藏情绪。人们把自己重重包裹,脖颈像花枝一样托着头颅探出来,所有人都给世界了一张喜怒分明的脸谱,唱青衣的唱青衣,唱小生的唱小生,天下如戏,生旦净末丑,行当分明。 生唱的久了,谁能接受水袖一挽,凤目一勾,转而唱起了旦 但当铙钹停息,月琴寂灭,夜深人静了,每个人洗掉浓重的油彩,涨腻水污带走白日里一张张棱角分明的脸,露出陌生的五官。 原来花旦是英气男儿郎,武生有一双温柔缱绻眼。
陌箬玖弱冠年华最是好,轻蹄快马,看尽天涯花
陌箬今天他站在这里,谁还敢跟他说命中三尺,你难求一丈 荒唐!他要十丈,百丈,要千丈万丈! 他要他们,要这尘世间每一个人,都跪下来,膝头蹭着地,把他的千丈万丈百万丈跪着呈上来—— 踏尽诸仙,为尊天下!
陌箬玖他属于这个红尘,哪怕支离破碎,人世飘零,他觉得自己也该回到这里。 他并不觉得有多痛苦,其实这就像在一场酩酊酣醉里睡去。 愿增余寿与周公。 放君抱酒去又还。 痛快极了。他薛子明苦熬了十余年,终得一个成全与解脱。
陌箬崩裂。 他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心脏里,那个与他相伴二十年的核心,在瞬间崩裂了。 很轻,像是风过春湖,吹起的波纹。 很重,像是山河破碎,滚落的土石。 最后都化作齑粉。 那一瞬间,南宫驷模糊地感到一丝宽慰,原来灵核力竭破碎,是这种滋味虽然疼,但也并不是撕心裂肺的。 那,阿娘死的时候,应当没有受太多的苦吧。 只在须臾,就都没有了。
陌箬玖飞花流水,孤岛如春。 皓月当空,清云蔽日。 潮汐暗涌,水天一色。 人间再好,都比不过得一句,楚晚宁喜欢他。
陌箬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楚晚宁也没有动,楚晚宁依旧躺在墨燃怀里,躺在床榻上,他甚至没有起身,没有抬头,也没有再说话。 他的小徒弟,他的墨师兄,他的踏仙君要他安睡。 说会替他撑一辈子伞,讲一生故事,余生都会爱他。 墨燃说,外头冷,雪大。 我暖你。
陌箬玖楚晚宁恍神地,笔墨在宣纸上缓缓铺展开。 他先写“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后写“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撰书也好,写信也罢,他的字从来都是清晰端正的,怕读书的人看不懂,也怕弟子跟着自己学歪。 字如其人,脊梁极傲。 他写“故人何在”,写“海阔山遥”。 后来,风吹着紫藤花落,歇在浣花纸笺上,他舍不得拂,看着那淡淡的瑰丽的紫,笔锋渐转,又写“梦醒人间看微雨,江山还似旧温柔。” 平平仄仄。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写着写着,目光都不由地柔和下来,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静好岁月。
……
陌箬玖好啦,下一话见
陌箬玖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