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过了明日，我们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了。”
南歌看向澹台烬，虽是这么说着，可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毕竟要将九颗灭魂钉生生打入澹台烬心口，而且，如今的澹台烬会相信她所说的吗，谁会相信自己是五百年后的魔神呢。
“新的开始？”这话告别意味实在太明显，澹台烬有几分不解，然而南歌并未给他继续询问的机会。
她吻过来时，澹台烬虽然愣着，还是下意识揽住她的腰。
原以为只是浅浅一吻，然而在南歌解开衣带时，他才觉出不对来，“叶倾雪，你…”
南歌并没有回应他，只是看着他。
澹台烬从那眼神中读出了太多，他轻易就被撩起了火，但理智仍存，“明日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为何不等到洞房花烛夜之时……”
他几乎陷入南歌的眼神之中，她依旧没有停下动作，踮起脚仍旧去碰他的唇。
澹台烬不理解她想要说什么，但他也能明白她此时的心境似乎很是沉重。
两个心意相通的人，此时已不需要再多说，澹台烬不再忍耐，将人抱紧。
……
幔帐落下，一夜旖旎。
——
南歌醒来时，天色还有些昏暗，大概再过一个时辰就会天亮。
澹台烬还在身旁安睡着，她撑着身子下床换好衣服。
“时辰还早，为何不继续睡了。”澹台烬也醒来了，开始穿衣。
房间内昏暗，南歌背对着他，几乎用尽所有的勇气才开了口，“澹台烬，”
“我并不是叶倾雪，我来自五百年后。”
“你在说什么？”澹台烬很是疑惑，并没有很吃惊。
然而下一刻，他就说不出话了。
叶夕雾说过，她懂得一种法术，可以让旁人看到施法人的记忆，南歌让她教给自己。
有些时候，用大量的言语去解释，反而不如亲眼见到的画面真切。
澹台烬愣住了，他看着南歌被紫色的光芒围绕，在正上方，显现出一些画面。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今天魔神那个混蛋别再乱发脾气了，保佑我今天再活一天。」
画面中，“叶倾雪”战战兢兢求神拜佛，又被一个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一句话喊走。
「尊上，我们今日真的要去逍遥宗吗？不如我先替您去取过去镜，您就不用去了？」
南歌小心翼翼提议道。
「过去镜吾要取得，至于逍遥宗那些修仙人，吾一个也不会放过！」
「尊上，这便是过去镜。」
澹台烬望着画面中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那人身后的弩他认得，那是般若浮生中出现的上古魔神的屠神弩。
「今日，本尊会杀绝仙门，叫这四洲三界再无一根仙骨。」
他看着“叶夕雾”入了阵法怒视着他，「我一定会杀了你！」
阵法消散的瞬间，他看着“叶倾雪”也消失在了阵法里面。
……
记忆结束后，澹台烬有些慌神，“叶倾雪，这…那不是我，我没有杀过他们。”
“我知道，澹台烬，你不是他，你不是那个魔神。”南歌擦干眼泪，转过身看着澹台烬。
“我来自五百年后，曾是魔神手下，我与神女一同回到五百年前，只为了阻止魔神苏醒。”
“澹台烬，你身负邪骨，而能够毁去邪骨的就是般若浮生的一场梦，你的眼泪，还有你的一缕情丝。”她走近上前，却不敢触碰澹台烬。
“我知道你不会选择成为魔神，可邪骨必须得毁去，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安稳一生，这世间才能安稳平定。”
“叶倾雪，我…”
突如其来接受这么多的东西，让澹台烬无所适从。
被欺骗的愤怒与如今的不舍还有对南歌的喜欢杂糅在一起，让人无法承受。
难怪，她会突然对自己那么好，刺骨雪夜里的狐裘，带他逃离澹台明朗的追捕，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愿意离开他，原来从一开始都是有目的的。
“澹台烬，是我骗了你。”南歌低下头去，“可我早在这么长的相处里对你改观，我知道你不是魔神，我希望你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安稳的度过一生。”
“你还愿意信任我吗。”
她颤抖着声音问出这句话，却不敢去听澹台烬的回应。
她不想瞒着澹台烬，给他打下那九颗灭魂钉，可她也害怕，怕一切和盘托出之时，澹台烬会愤怒，不再相信她。
一旦澹台烬拒绝，就意味着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她在赌，赌澹台烬心有情感，赌他早就不是那个尝遍苦楚无情无爱的景国质子。
……
外面天亮了，房间里也没那么昏暗了。
澹台烬想了很多，但最后只化作一个想法。
他只有叶倾雪了，这世上，只有叶倾雪爱他了。
只要能与叶倾雪在一起，他别无所求了，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叶倾雪，时辰快到了，快换上喜服吧，今天我们要成婚呢。”
澹台烬抱了抱她，随后便离开了。
“等拜完堂，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
南歌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绷不住自己一直忍着的情绪，蹲下身来失声痛哭……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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