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南歌很快便醒了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她就要去找沧九旻。
“沧九旻？！他勾结妖魔，杀了岑觅，正在降魔峰呢！”
……
待到她赶到降魔峰，正见一众弟子围着，而澹台烬正绑在降魔峰上，遭受着岑掌门的质问。
南歌想要冲出去，又恐怕事情越抹越黑，让澹台烬处境更不利。
隔着人群，她与澹台烬对视，澹台烬浅浅笑了下，用眼神示意她安心。
此前岑掌门已经放出照影珠里面残缺的影像，仿佛实锤了澹台烬勾结妖魔，仙门弟子都摇摆不定，认为他确实与妖魔勾结。
眼见着劫雷劈下来，南歌挤出人群，“我！我有话要说，沧九旻绝不是与妖魔勾结。”
“哪里冒出来的丫头片子，你是见得真相了？！我儿子被他亲手所杀，他的罪行是有目共睹的！”岑掌门气急败坏，吼得越来越大声。
“你嗓门大，说的就对吗！沧九旻绝不会勾结妖魔。”南歌发了怒，“他是为了救人。”
幸好，岑掌门虽不信她，但好在兆悠真人相信自己的弟子，绝不让他受刑。
事情僵持之下，不曾想谛冕竟冒了出来。
“他怎么来了？”南歌蹙眉，听苏苏说过，谛冕是她生父，两人已经相认，如今他来掺和一脚做什么？
寒暄过后，衢玄子正式向仙门弟子告知了谛冕的身份。
谛冕点点头，“诛魔之战后，我被封印在荒渊中，受尽折磨，如今结界松动，我拼尽全力才从中出来。”
“不知魍之主今日到来有何贵干？”兆悠真人问道。
谛冕看向澹台烬，又看了眼南歌，“我曾误入歧途，追随魔神多年，却也因此失去了结发妻子，从那时起，我与魔神就不共戴天，今日，我来此自然就是为了阻止魔神复生，祸乱三界。”
“小子，你魔胎的身份今日终于可以公之于众了。”
他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众位弟子议论纷纷。
澹台烬最怕的事终于还是被揭穿了，“我不是，不，我不是…”
“你有什么证据，魍之主就这般胡言乱语吗？”南歌挡在澹台烬面前，瞪着谛冕。
“证据，我当然有他是魔胎的证据。”谛冕转身看向众位弟子，“诸位不知道吧，面前这位小弟子可是荒渊中的大妖巴蛇。”
“什么？晏南是巴蛇妖！”
人群再一次躁动起来，澹台烬低声喊道，“晏南，快起来。”
“魔神之眼屠神弩就在他身上，他是不是魔胎，一验便知。”
谛冕不与南歌争吵，直接将事情挑明。
岑掌门探测那屠神弩果然在澹台烬身上，这事实一出，众位弟子全部倾倒，叫嚣着要杀了他。
这一刻，魔神与夷月族定下的契约，澹台烬就是魔胎，一切事情都被公之于众。
众仙门所有人，包括在上空观望的姒婴惊灭都听了个完全。
“魔神与夷月族定下契约又如何，我绝不会屈服命运，善恶我自会选择，我绝不会成为魔神。”
尽管澹台烬再三强调，却无人信他。
谛冕轻飘飘告知众人又一件事，那便是魔神为分辨魔胎，替他所编撰的最苦痛的人生。
魔神因人间罪业而生，他的魔胎，自然也要受尽一切苦楚。
「他将弑母而生，长于朱甍碧瓦之中，却备受冷落欺辱。」
澹台烬想起自己的过往，想起死去的母亲，厌弃辱骂他是怪物的莹心，让他学小狗欺辱他的澹台明朗，殴打折断他的手臂的萧凉，每一幕，每一个人……
「吾要让他走上云端，尝到高高在上的滋味，一朝春风得意，看尽繁花。」
后来呢，后来他成为了景国的皇帝，万人之上，受人簇拥，与爱人情意绵绵，相守相伴。
「再让他一朝跌入谷底，遭遇背叛怨恨，即便膺期御宇，仍难逃骨肉相残，夫妻反目，受尽苦楚。」
澹台烬想起被大雨冲散的母妃的遗骸，又想起刺杀他的莹心，与他仇目相对的澹台明朗，还有在大婚之夜打入他心口的那六颗灭魂钉…
「无论他做什么，都只是徒劳，他的生命中，美好皆是虚妄，他所爱所求都会消散，苦难才是真实。」
「他会一无所有。」
曾经死去的南歌…以仙髓换了他邪骨，为他而死的南歌。
“不，不是的。”
澹台烬此时已经心如死灰，他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可似乎又透着那么一点点光。
就算他的命运被魔神规定好，要受尽苦楚，可南歌是他命运之外的意外。
他们没有反目，南歌自始至终都信任着他，那六颗灭魂钉不是因为恨，是因为喜欢。
纵使魔神替他撰写好最痛苦的人生又如何，他还是遇到了意外，他的人生还是与魔神替他撰写的话本出现了偏差，他与南歌没有夫妻反目，也没有背叛。
就这么一点点偏差，一点点光就够了。
……
——未完——
作者巷一感谢大家的打赏与会员，加更我后面补，找了兼职，比较忙，所以没办法直接跟上❤️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