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大雪漫天。
南歌开口，“这是那年除夕。”
澹台烬点点头，“对，那夜之后，我便准备离开，和兰安他们一起。”
“原来，那时你早就计划好了。”南歌轻笑，对于往事，也只是感叹。
“那天很热闹，所有人都很开心，我坐在角落看叶家所有人笑容满面。”澹台烬顿了顿，“然后，你突然冒出来，笑的那样灿烂，给了我一个红包，陪我打雪仗。”
“我才知道，原来，有些打闹不是欺凌。”
南歌叹气，看着朗朗夜空，施法绽放出烟花，“一切都过去了。”
幻境再一次变换，澹台烬与南歌来到了景国，“其实吾更喜欢在景国的日子。”
只是景国不是她的家，他便将般若浮生的梦境设在了盛都。
南歌看着澹台烬诚心祈祷，试了一次又一次，练习了一次又一次，只希望在她生辰那日让见生符成功一次，觉得幸福想笑，又生出了不舍眷恋。
“吾后来才知道，其实不论多少次，我都无法成功，黎苏苏那时候也早就知道，可是她为了阻止魔神向恶，才这样搪塞我。”澹台烬道。
“可你还是成功了。”
南歌看着见生符咒所幻化出的美景，格外眷恋那时候的时光。
只是如今一切都已经变了另一副模样。
见生符咒法力消散，美景消散，南歌收回心神，继续向旁的地方走去。
景王宫的每一处，都有些他们的回忆，一点一滴。
每一处冰冷的建筑都承载着他们曾经温暖的回忆，澹台烬突然开口，“有些事情不必再苦苦回忆了，这世间的美好都如烟花一般，绚烂短暂。”
“也罢。”
南歌释然，与其留恋过去，不如就这般吧。
明日婚礼过后，他们就要真的消失在这世间了，这世间，不会有魔神，也不会再有澹台烬与南歌了。
她不知道澹台烬有没有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但她都要去面对这场死亡，魔神无法存活下去，因生而为魔胎，澹台烬要付出这样不公平的代价。
“今夜，就当做告别吧。”
一如曾经在景国的时候，那次的大婚，他们都心思沉重，也都做好了准备。
南歌靠近他，踮起脚吻了过去。
如果那次大婚前的相拥是为了迎接新生，那这次，便是为了告别。
澹台烬未有片刻犹豫，就回吻过去，揽住南歌的腰肢。
两人一路走，一路吻，直到澹台烬坐在床榻上，而南歌坐在他身上，两人的呼吸声缠织在一起，气氛暧昧到极点。
目光相触，南歌的情绪突然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崩溃，她抱住澹台烬，不再和他对视，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
长夜漫漫，却又转瞬即逝。
这个属于澹台烬的，记录着他和南歌过往种种的般若浮生，被留了下来。
或许未来有一日，会有人知道曾经有一个孤僻的质子曾与敌国将军所收养的孤儿相识相知相爱……
南歌擦掉眼泪，重新认真，缓慢地走遍整个叶府，驻足在曾经澹台烬被罚跪，而她第一次见到他，送他斗篷的那个宅院。
澹台烬醒来时，发现南歌已经不在了，等到他找到南歌时，他安静的走到她身后。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纷飞的雪花。
最后还是南歌开了口，同他一起离开了般若浮生……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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