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你们现在的位置了吗？你们虽然上的是同一个学校，读的是同样的教材，但是呢？有的人不用做题，躺赢，有的人呢，做的是多选题，怎么选，都不至于太差，而你们呢？做的是单选题，一旦做错，毁一辈子。”
雷鸣转过身，拿起那棵细小的树苗，将树苗比作那些学生，“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高考这么刺激的东西呢？因为，这是给你们一个弯道超车的机会，这也是你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公平的竞争。”
云珠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校服，对于雷鸣震耳发聩的演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我这个班，就叫做十一班，听上去像是多余的，不过没事，”雷鸣的声音陡然放高，“从今天起，我不管你之前是谁，我不管你成绩多差，倒数第几名，家里有多困难，只要你来十一班，我陪你死磕高考，死磕青北，把人生这副牌重新洗一洗。”
“最重要的是，我这个班费用全免。”
费用全免这四个字并没有吸引到学生，反而引起大片的质疑声，毕竟青北可是无数学子可望而不可求的学校。
“那么，有人想要报名吗？”
雷鸣询问道，人群中骤然举起一只手，雷鸣露出惊喜，他鼓掌，“让我们掌声欢迎这位第一位报名的学生。”
“报告老师，我想上厕所！我这人有个毛病，一听废话就想撒尿。”
李燃一开口，人群立刻哄乱起来，又有此起彼伏的声音说要上厕所，校长看场面乱起来，于是宣布了解散。
学生们立刻一哄而散，叽叽喳喳的离开，偌大的操场只剩一个雷鸣握着那棵小树苗。
——
云珠与人群一起爬楼梯回班级，她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踏过每一个阶梯，有些失落。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洁白的球鞋，球鞋的主人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行色匆匆，而是站定在原地。
云珠抬头，看到沈耀也在低着头看她。
“数梯子很好玩吗？”沈耀问她。
云珠笑的灿烂，她扯住沈耀的手，拉着他加快脚步回班，仿佛方才那个失落的人不是她一般，“好热啊，快点快点。”
进了班级坐一会，那股燥热的感觉才消散了些，窗外透进来的风吹在云珠身上，她才感觉到一丝凉爽。
她摆好下节课上课要用的书，而后侧身将窗帘拉好隔绝掉外面刺眼的阳光。
还有几分钟才会上课，桃李班已经安静下来，更多的是在预习和写题，反观是松柏班，仍旧热热闹闹，没有要上课的模样。
沈耀也摊开了书，正在预习，云珠拉过他的手腕，伸手去要解他的表带。
沈耀的手一瞬间握紧，他的目光冷了几分，不知为何，明明他所有的一切都被云珠知晓，可每一次云珠要打开他深藏于心的不堪时，他还是想藏匿起来，想逃避。
“快上课了。”
他压着声音提醒道，然而云珠却头也不抬，“那又怎样。”
她解开沈耀的表，表带下露出一条浅浅的，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痕。
云珠垂眸，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创可贴，替他小心翼翼贴好，“其实用绷带包扎更好，沈耀……”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耀突然反手扣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云珠抬头，看到他眸中的紧张，突然笑了笑，她坐直身子靠近了些沈耀，放轻声音道，“怕被发现吗？”
沈耀垂着眼睛看她，她的眼睛太清澈了，甚至能看到他的倒影。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沈耀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云珠特意早起洗了头，沈耀还记得早上他刚起床，她已经着急忙慌地扎好头发跑出去的模样。
他突然想问她早上去哪儿了，想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同学们，上课时间到了。”
清脆响亮的机械女声响起，沈耀被上课铃打断思绪，他松开云珠的手腕，拿过手表很快的戴好。
云珠虽然没得到答案，可看到他紧张的模样，低下头无声扯了扯嘴角，而后才仰起头望向黑板。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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