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整，家教老师准时开课，沈耀下了楼时，沈浩便通知他，今天李燃和他一起上课。
家教老师拿出两份试卷，“没上过物理竞赛课是吧，那我简单讲一下，知识点跟高中一样，不会超纲，关键是方法与技巧，比学校复杂太多了，难就难在对知识点的灵活掌控……”
沈耀听着这些话，看向沙发那边沈父的背影。
桌下，他的右手紧紧按着左手的伤疤，掩饰自己的紧张，他明白，沈父这样的行为，是对他的不满意。
拿过试卷后，沈耀深呼吸，将注意力完全方才题面上，他的字迹工整，坐姿也板正。
反观李燃，抖着脚，写下的字有些豪迈了。
两人从拿到试卷后，做题速度几乎相差无几，一直到最后一道题，时间缓缓流失掉，沈耀的笔却一直没有落下，这道题他不会。
抬眼看向还在奋笔疾书的李燃，沈耀又悄悄瞥了一眼沙发那边的沈浩，他有些紧张，手指忍不住抠紧了虎口。
——云珠很快便做完了一张英语试卷，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后，她脚步轻快的下楼，算了算时间，沈耀的课也该结束了。
路过拐角，云珠看到了沙发上沈浩的身影，下楼梯的脚步就不自觉放缓了，她识趣的待在拐角处，没有再下去打扰。
沈浩今日怎么会突然旁听沈耀的物理竞赛课。
她蹲坐在台阶上，静静等待着，准备沈耀的物理竞赛课结束后再下去，否则的话，她这时下去打扰，沈浩会不高兴，作为寄人篱下的那一位，她应当懂事些，有些眼色。
“时间到。”
老师出声提醒，沈耀先将卷子递了过去。
一旁的沈浩听到后，也侧耳注意这边的动静后。
老师评完沈耀的卷子后，很满意的点点头，“最后一道大题，其实已经超纲了，做不出来呢，也很正常。”
“沈耀这个基础啊，还是很扎实的，没有一个失分点，保持。”
沈浩听到老师这些话，并没有替儿子骄傲，反而有些重的放下了茶杯。
陶瓷的杯子与玻璃面的桌子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李燃注意到沈耀如同惊弓之鸟望向那边，也向那边望了一眼。
老师这时已经将李燃的试卷也评判完了，他点了点桌子，看着最后一道题的解法，有些吃惊，“你…是怎么用这个公式的呢？”
“第二个选择题，其他三个选项先排除，剩下的公式没有见过，我就先选出来，再用填空题进行检测。”
“最后一道大题，常规的公式，都解不出来。”
李燃的一番话虽平淡，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产生了不同的情绪。
云珠蹲坐在楼梯拐角处，听到这句话时，有些微紧张，她当然不否认旁人的优秀，可沈父专门让李燃和沈耀一起上物理课，如今最后一道题，沈耀没有做出来，李燃却做出来了。
她垂眸，不必多想，便知道沈叔叔一定会责备沈耀，他从来没有夸奖过沈耀。
“边做卷子，边自我总结公式，然后用前面的选择填空来检测公式，天才！”老师难得遇到这么好的苗子，一时嘴快夸出口，抬头注意到那旁的沈浩看过来，他连忙转了话茬，“但是你这个基础，还是太弱了点，常规题都没做出来嘛，光凭运气还是不行的嘛。”
谁是雇主，他还是分得清的。
不曾想，沈浩听到这番话，突然站起身，“人有的时候啊，比的就是个运气。”
沈浩走到沈耀旁边，声音虽然低却压迫感十足。
“年纪第一？第一到哪儿去了。”
“人家李燃念的是龙海，学竞赛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分分钟超你。”
沈浩走到李燃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鼓励，然而他却提起过往，“你刚才做题的样子，真是和你爸一模一样，可惜了。”
一句话，就将李燃锤入冰窖，一下将他拉回那段阴暗的时光。
……
物理竞赛课很快结束，老师离开，沈父出了门，直到这一刻所有人紧绷着的弦才松了几分。
李燃拿着卷子回到地下室，他想起父亲也是物理高手，可他出了事伤了腿后却变成那副可恨的模样，李燃突然恼了，将卷子团成一团，发泄般将卷子丢了出去。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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