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询问之后，桑夏又将她重点关注名单的上的学生都叫来，做了一个调研，关于焦虑。
然而所有人，回答的都是一致的——否认、不屑。
“我不焦虑的，桑老师，为什么我会在您的重点关注名单上呢。”
云珠看着对面的桑夏，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她不会承认自己的焦虑，因为大家印象中的云珠不是那样的。
桑夏捏紧了手中的笔，进一步深入了聊天内容，“那折断的笔是什么？堆积的糖纸应该也不是好几天积累的吧。”
如果糖纸是好几天积累的，那应当还夹杂着别的垃圾，桑夏记得很清楚，那次家访，云珠房间的垃圾桶里，糖纸堆了很多，除此之外，只剩下折断的笔。
云珠脸色僵硬许多，她扯了扯嘴角，依旧笑着，“每个人都会发泄情绪嘛，有人是运动，有人是打游戏，我只是爱吃点甜食而已。”
“桑老师，我不焦虑。”
——
沈耀与云珠的口径出其的一致，他们谁都没有承认焦虑。
云珠想让沈耀变开心点，但前提是沈耀自己主动先愿意打开心扉，至于她，云珠不想治疗，她不想面对自己的糟糕。
桑夏虽然又遭受了挫败，但依旧不屈不挠，心理学是她热爱的专业，她定然要在老师的岗位上做出些实事来。
沈耀所说的面子工程确实存在，而她桑夏，不是。
后面的几天，云珠和沈耀都频繁的接受到了一个名叫“小王子”的qq号的验证申请。
两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忽略，小王子倒是不屈不挠，加了好几次。
在沈耀房间写作业时，云珠被他电脑页面吸引，指了指那个验证消息，“小王子也加你了。”
沈耀点点头，提及此事有些头痛，他伸手勾着云珠的长发玩，声音闷闷的，“好几次了，应该是桑老师吧。”
云珠垂眸，趁着这个时机开了口，“沈耀，或许，你有没有想过求助呢……”
“向谁？桑老师吗？”沈耀埋在她脖颈，鼻间是她发丝上洗发露的馨香，“云珠，我只相信你。”
“可是沈耀，你没有变好呢，我想让你变开心。”云珠握住他的手腕，他那里的疤痕还没好，有些硌手。
或许是这句话触动了沈耀，又或者是频繁的好友信息让他烦躁，他同意了小王子的申请。
只是不出两三句，他就戳破了桑夏。
看着屏幕上的聊天信息，他抱紧了怀里的云朵抱枕，做了一个决定。
云珠说的对，他还没有变好呢。
还有视频。
沈耀被两股思想交织折磨着，失眠的夜晚，他只能抱紧了怀里的云朵抱枕。
——
第二日，沈耀和云珠一起去见了桑夏，说实话，他并不信任桑夏会让他变好，如果说真正的目的，他是为了删掉视频。
变好…他有云珠就够了。
但云珠不知道，她攥紧书包带，甚至比沈耀都紧张。
依旧是分开询问，这一次，沈耀不再咄咄逼人，也没有再隐藏，他提起学农那次，“那只蝴蝶活不了了。”
他讲起和云珠说的那件事，他并没说完，同班同学割断了蝴蝶的翅膀后，其实他冲了上去，和他们理论。
后来他被打了一顿，很惨。
沈耀还记得，他那时在那里蹲了好久，直到蝴蝶死去，看着蚂蚁爬上蝴蝶的尸体。
那不是蝴蝶，是腐烂了的他。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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