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歌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平复下来,近十年在无锋受到的苦楚在这一刻恨不得尽数发泄,然而委屈太多,痛苦太深,自然无法倾泄。
痛苦于是化为了恨。
那夜,程南歌在宫远徵的药房内坐了一夜,整夜未眠,她也想通了。
直到第二日宫远徵再来,她主动请求,没有伪装,没有谎言,“宫远徵,我们合作吧。”
“我愿意归顺宫门,歼灭无锋。”
宫远徵亲眼看着她痛苦,又亲眼看着她冷静下来,他微微皱眉,有心疼,也有不解,然而种种情绪杂糅到一起,最后却化为了一句怀疑。
“你是无锋,我很难相信你。”
“可你本该杀了我,你不舍得,你心悦于我。”程南歌毫不羞涩,她上前去,踮起脚想吻他,却被宫远徵侧过脸躲开。
“你做什么?”宫远徵推开她。
程南歌却笑笑,“你心悦于我,我主动投怀送抱,你会方寸大乱,会心软。”
“所以你根本不在意,可以随便吻我,或者别的男人是吗?”宫远徵有些微恼,明知她毫无真心,他却还是因此生气。
“都是计划罢了。”程南歌不否认她对宫远徵也有别的感情,可那点子好感不敌她想要活下去的决心,所以可以割舍。
“宫远徵,如果你不信我,你可以给我下毒,以此来牵制我,我们约定,计划成功了,给我解药,放我离开。”
宫远徵微微蹙眉,“先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你还真是被我骗怕了。”程南歌语气不明调侃他,顿了好一会白讲起自己的往事。
“我是沉阳派掌事人的独女,当年受到仇家追杀,沉阳派伤亡惨重,恰逢十年前无锋宫门大战。”
“那时的沉阳派幸存的只剩下几十人,在无锋找上门时,只有两个选择,归顺或者灭门,后来的领头人带着沉阳派所有人归顺了无锋,将其所有毒药秘方全部上交。”
“那年我九岁,入了无锋,开始参与到刺客的培训当中,从我进入无锋那一刻,我就成了为宫门新娘大选时所培育的棋子。”
“我冒认程家小姐的身份,进入宫门,我的任务就是你,查清你所用的医毒暗器。”
沉阳派。
当年也算是显赫一时的制毒门派,宫远徵斟酌了好一会,才又开口,“既然你是沉阳派的独女,自然也擅长制毒,我给你下毒,你自己若是解了呢。”
“我不会。”程南歌否定他,“从一开始,我只制毒,从不配解药,换而言之,我只杀人,从不救人。”
“无锋给每位刺客都下了一种名为半月之蝇毒药,这种毒药很神奇,会根据中毒者的心法体质自动转化为灼人的烈毒,或者是寒毒,服下后便会越来越严重,先是身体发烫,而后五脏六腑开始疼,呼吸不畅,毒会慢慢蔓延至心肺。”
“每半月必须服下一次解药,因为这种药,刺客只能听命于无锋,直到昨天我才发现,这种毒不会死人,熬过最痛苦的时候之后便会无碍,也难怪无法解。”
程南歌看向宫远徵,勾唇浅笑,“宫远徵,我很简单,我只想活着,听命于谁我不在乎,可以是宫门,也可以是无锋,我透露给你的情报已经够多了,我的诚意足够了吗?”
她倾其所有效忠无锋,最后牵制她的毒药也不过是假的,无锋从未将她当人看待,那她背叛无锋,也是无可厚非吧。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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