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歌花费了大半年的时光从那段感情走了出来,渐渐不再失眠焦虑。
她曾经以为顾尘筱是这个世界上与她灵魂契合,三观一致的唯一爱人,最后的结局却让人啼笑皆非。
顾尘筱的背叛嘲笑着她当初的信誓旦旦,父母也总说离了婚的女人若不抓紧,日后就更难找了,这些话听的她烦躁且反感。
她对爱情没什么期盼,与江杨也只想做形式夫妻。
尽管心动了,但程南歌不敢再赌了,开头美好,并不代表结局也如此。
……
长夜漫漫,程南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过去的,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过了一夜,她情绪平缓了许多。
昨晚因为逃避,她没有去看江杨,今天下了班去看看江杨,也顺便说清楚。
然而没等他们的感情理清楚,贺老那边就传来了噩耗。
快下班时候,程南歌收到了信息,她心头一震,不禁想起当初婚礼上笑着告诉她,只要江杨欺负她,尽管来告状的可亲和蔼的小老头。
她无法直面死亡,更何况是身旁人。
她当即离开公司,先回了家,本想给江杨打电话,但江杨比她快一步,拨通了她的电话。
“江杨。”
南歌先开口,“你能出院吗,我先去贺老那边……”
“可以的,南歌,我衣柜里有一套黑色西服,你帮我带来吧。”
江杨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闷,几句话说的很缓慢,似乎一直在克制情绪。
贺老是他们的师父,感情深厚程度程南歌虽然没有体会过,但也能够想象的到。
她到家换了套黑色套装,而后去了医院,等到江杨与医院那边协商好后,二人一起赶往贺老住处。
江杨全程盯着窗外,周遭气压沉重,眼圈已然红了,却依旧隐藏着情绪。
程南歌也觉得心头发闷,这一刻没人再想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她伸手握住江杨的手,“江杨,要是胳膊疼,及时告诉我。”
“好。”
江杨闻言看看她,也反扣住她的手,点了点头。
——
林亦杨也先殷果一步回了国,东新城的人都推掉了各自手头上的事情,赶往贺老住处。
程南歌是贺老徒弟的爱人,先见过了江杨师娘后,便跟着他们,一起忙着丧仪,招呼前来吊唁的人。
一切忙完,送别吊唁的人后,宅院只剩下贺老的徒弟几人,还有几个老朋友。
程南歌按了按发酸的腰,去找江杨,客厅、室外、贺老的房间,都没有江杨的影子。
她焦急起来,又去了好几个房间。
最后是在江杨小时候的房间找到他的,房间内昏暗没开灯,江杨坐在凳子上,手中还拿着台球样式的吊坠。
听到开门声,江杨抬头看过去,走廊的灯光也因此透进来,程南歌背光,也看到了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江杨…”
她轻声开口,最后还是缓缓走了进来。
房门关闭,江杨压抑着哽咽声,抬手擦掉眼泪。
他是东新城的老大,只能强忍悲伤情绪招呼来吊唁的人,同样也要做师娘的臂膀,师娘已经泣不成声,如果他再掉眼泪,要如何照顾师娘,照顾其他小辈。
只有在无人的角落,他才能袒露脆弱,不必为他人撑起一片天。
“师父前两天还来医院找过我,聊了好多我和顿挫的未来过去,以前我们一起练球,师父就陪着我们,师父还说顿挫这小子太不服气,问我讨不讨厌他…谁能想到我们感情这么好呢。”
江杨不知道是在向程南歌倾诉,还是自言自语,将过往记忆如数家珍。
程南歌也红了眼睛,她快步走过去,抬手帮江杨擦眼泪,“江杨,贺老师父肯定为你们骄傲,你,还有顿挫,都是师父的骄傲。”
南歌抱住他,江杨抱住南歌的腰肢,闭上了眼睛,压抑着还是哭出了声。
他足够信任南歌,也毫不犹豫的在她面前显露脆弱。
悲痛的情绪环绕着东新城的每一个人,贺老在所有人眼里,不仅仅是光环缠身的台球界老前辈,亦是家人。
故人已逝,在时间的缓慢流逝中,却依旧会有很多人永远铭记贺老,记忆不会过期,正如贺老,不会被人遗忘。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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