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庆贺了一会,魏若来就先冷静下来,将地面上的乱纸收拾好后,他看向一旁正专注阅读一份过期报纸的南歌,“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你越来越唠叨了,魏若来,整天就会催人去睡觉。”
南歌将报纸折起来,向门口走了两步之后,又忽然折返,仰着头看他,“巷子里的野猫叫的越来越频繁了,每天夜里都在叫,听着怪渗人的…我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了。”
一番话说的可谓委婉又目的明确,魏若来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大手覆上她的肩安慰似的拍一拍,“只是猫而已,不用怕。”
不同于他在这方面的含蓄隐忍,南歌的感情宛若火焰一般,热烈、外放、从不隐藏。
初到上海没多久,那时哥哥不告而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艰辛。
一年冬日里,他们甚至没能穿上像样点的冬衣,到了夜里哪怕被子上面又盖了两层旧棉衣也挡不住寒冷。
一场雨后南歌就发了烧,整晚都是迷迷糊糊的,一会呢喃着冷,一会又叫嚷着热。
那是他们自从长大之后第一次同床而眠,两具身体躺在同一张狭窄的小床上,因着被子太薄又太窄,他们只能贴着,魏若来将南歌搂在怀里,才不至于让外头的风钻进被窝里面。
少女的身体散发着淡淡馨香,那是他这个大小伙子身上所没有的纯净柔软。
魏若来觉得自己也快要发烧了,不然不会口干舌燥,毫无睡意。
一直到后半夜,她才退了烧,意识依旧迷糊着,半梦半醒时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微凉的手竟从向上卷起的薄衣下摆探至他的腰腹处。
南歌无意做出这样亲昵的行为,轻如羽毛的触碰却让魏若来忍的格外艰辛。
少年对自己身体反应太清楚,这无法控制的生理本能让他从头到脚都是僵的。
自那夜之后,魏若来无论如何不再和南歌共枕而眠了,他将感情和那些一触即发的本能都藏到心底,可偏偏面前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勾他敞开心扉。
她像是火焰,温暖他的同时,也引他去变成火焰。
……
或许是他拒绝了太多次,让南歌一个女孩也觉得难堪,她哼了一声,脸色阴下来,“我知道,你压根心里没有我。”
“什么……”魏若来无奈地低下头,两个字说得又轻又柔,像是撒娇着喊冤似的。
南歌见他轻易就被唬住了,险些没忍住上扬的嘴角,“不是吗?一直都是我在说,七宝街人人都知道我南歌喜欢你魏若来,可没几个人说你魏若来对我多好多喜欢。”
魏若来的脸又红了,他去拉南歌的手,低声开口哄人:“小南,你知道的,我不是……我知道的,你也是明白我的对不对?”
“我知道什么?”南歌要看他无措害羞,于是故意不正面回答的他的问题。
魏若来知道她在逗自己,于是深呼吸稳住心神平缓好情绪,“知道你是我未婚的妻子。”
早在他还不知道“未婚妻”这个词的含义时,就已经会扯着南歌的手,骄傲地向大人宣布,以后要娶她做老婆。
两家人的娃娃亲定的有些儿戏,大人们聚在一起常常聊起这件事,只是却没有个正经的仪式。
本就是口头所说,到了后来南歌的爷爷去世,她被他们家收留之后,魏若来反而不再说南歌是他老婆了。
她才没多大,只是迫于生活才投奔他们家,以后会如何谁也说不准,她也不一定会喜欢自己很久,怎么能因为她投奔过来,就给她冠上“童养媳”的称号,强制着让她嫁给自己呢。
魏若来不想将他们之间的感情变成所谓的交易,渐渐也就不提了,还是来了上海之后,两个人才愈发亲近起来。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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