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
魏若来便直接乘车去了鸿芳时装店，接到南歌之后，车子便行驶起来。
隔着玻璃看着有人用栅栏拦住了街道，南歌一直眉头紧锁，整个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我们这是……去沈先生家？”
“嗯对。”
得到魏若来的肯定答案后，她又将目光搁在街道上，“今天下午我还和近真通了电话，说是闹的工人已经路过了兵工厂，对了，既然要去沈先生家，要不一并也去接一下近真吧？”
“也好，也不知道沈小姐平常上下班有车吗？”魏若来点点头，又叮嘱司机改了方向。
——
车子行驶到兵工厂门口，两人正巧看到了下了班的沈近真，隔着车窗，南歌招招手，“近真！快来！”
沈近真看到她，也露出笑容来，小跑着过去上了车，问她怎么来了？
车子再次发动起来，逐渐远离兵工厂，渐渐逼近了主街道，这条街远远比兵工厂那边热闹许多，同时，也是许多工人闹事的主要场地。
几十名的车夫拖着车子，高呼“拒绝上涨车租”，动静极大，路人避之不及，却又耐不住八卦心理，纷纷驻足侧目。
身穿制服的警察乌泱泱逼过来，带着警棍上去就是一顿打，场面乱成一团，甚至没办法让汽车顺利通过。
南歌他们的车子也被迫停在了街边，撩开车帘看到这一幕，沈近真率先打开了车门，冲了出去，不管不顾的去拦那些警察，“住手！你们凭什么打人啊！住手！”
“近真！”
南歌紧跟着下去，虽是喊着沈近真的名字，却也没拦她，而是举起手推开了一名警察，弯腰去扶被打倒的车夫，“你们这是暴力执法！停手！”
一旦掺和进去这乱糟糟的场面，她们也必须用最高的音量去说话，否则，没人听得到，也没人愿意听。
两个女生声嘶力竭的制止着警察的暴行，魏若来冲过来，顺便又让司机下车，好说歹说将将人带回到车上。
枪声响起，将原本就浑浊的水搅的更加激烈。
直到车子远离，众人的情绪也没有平缓下来，南歌觉得筋疲力尽，身子后仰过去，无力地闭上眼睛，眼前却还清晰回映那车夫苍老无助的面孔。
魏若来和沈近真争执起来，魏若来觉得这样闹不是办法，应该派一个代表去和政府请愿谈判，然而沈近真却完全不赞同他的观点，“要谈早就谈了，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吗？老虎下山，要吃他们的血肉，他们能怎么办？”
简单两语却字字有力，车里陷入了沉默。
南歌这时睁开眼睛，看着表情认真，眼神熠熠的沈近真，心里有什么情绪漾开来，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大哥。
让她觉得可悲的是，沈近真说的对，没办法和现今的政府去谈判，若是一次又一次的请愿和谈判是有用的话，他们这些底层的老百姓也不会活的这么艰难，更不会豁出命，用吃饭的生计去闹事，谁愿意挨打呢。
……
气氛一直压抑，一直到车子停在沈公馆。
苏辞书过来迎接他们，看到沈近真的情绪一直很激动，还在安慰她，待到沈图南一出来，两兄妹几乎快吵起来。
一个说政府应该会抓几个人震慑一下，另一个却因此更加激动，埋怨他们只会抓人，从未正视过民众的诉求。
“好了好了，你快上去吧。”苏辞书一手拉着南歌，同时又半推着沈近真上了楼，“来南歌，咱们上楼去聊，让他们在楼下谈工作。”
“好。”
南歌也只能帮着苏辞书劝沈近真上楼，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魏若来，跟他示意了一下。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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