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后的第二天，程南歌将伞还有洗好的校服一并送去了车贤秀的班级。
有认识她的人议论纷纷，甚至还好声提醒车贤秀，“这女人超恶劣的！”
“你不知道吗？瞧着这么不可一世，不还是被那个谁揍的像狗一样。”
这些议论声让程南歌的脸色都变得阴沉，然而车贤秀罔若未闻，他笑得灿烂，颇有些惊喜，“哇，谢谢你啊，衣服变得好干净。”
“我应该的。”
程南歌回了简单的四个字然后就离开了。
后来还有一次，她被几个讨厌的女生追堵欺负时，是从天而降的车贤秀带着她，成功逃跑。
其实就是碰巧路过，但对于那时快要无路可逃的程南歌，他就是从天而降的人。
“又帮了你一次啊…只说谢谢吗…新开的烤肉店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呢。”
车贤秀开玩笑道。
但这件事被程南歌放在了心上，于是在那个周末，她郑重邀请车贤秀请他吃饭，结结巴巴表达了感谢。
她不善如此，笨拙的模样逗笑了车贤秀。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变得熟悉，成了朋友。
……他是唯一接受自己的人，在车贤秀面前，哪怕程南歌表露真实的自己，或者说出违心的话语，他也不会觉得她这个人脾气差。
灰蒙蒙的人生突然出现了一抹明媚的颜色，十几年来，连所谓血浓于水的家人都没有给过她的温暖，在车贤秀身上，程南歌感受到了。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放弃这个朋友。
最后，一直追着他来到了绿色家园……
——
身体好痛。
醒来后意识变得清醒，同时四肢上的痛感也开始向大脑传递，程南歌皱着眉头睁开眼，挣扎着起身，刚刚坐起来，就和车贤秀四目相对。
“南歌…”车贤秀小心翼翼喊她，确定她是清醒的时候，忍不住露出浅浅笑容，“太好了。”
一些不算美好的记忆涌现，程南歌蜷缩手指，有些颓废，“我竟然那么疯狂…”
“没有，你帮忙了，杀怪物。”车贤秀站起身安慰道。
“他们接纳我们了，如果想的话，可以不用再关在地下室了，你饿不饿，我们去拿食物吧。”车贤秀追着她，一次性说了很多话。
程南歌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明明比车贤秀矮了一个脑袋，但她目光灼灼，还是让车贤秀气势矮了下去，不自觉退后几步。
“车贤秀，你变得话多了诶，太久了，你很久没有这么追着我讲东西了。”
少年不自在地别开眼神，大拇指腹忍不住摩挲其他手指，“我很担心你，南歌，你担心我出事，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
“做的很好啊，贤秀，就是这样，把全部都说出来，好的不好的，都说出来。”
程南歌笑弯了眼，开心的同时也有一些心酸。
她很清楚，车贤秀回不到曾经那样开朗了，但如果他可以摆脱现在的状态，也很好，至少不再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了。
车贤秀没有回应他这句话，或许是想到了以前，也或许是看出了程南歌非常希望他回到曾经那个性格，他抿唇，率先走出地下室，“去取食物吧，应该要吃饭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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