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金道薰一伙人开始在校园的每一处，任何时间，只要他们想，就会把他拉到隐秘处，肆意发泄。
“从今天开始，我会杀光跟车贤秀搭话的所有人。”
金道薰高调宣言，整个班级里的人看着车贤秀就像瘟神一样。
车贤秀自己也找不到曾经的自己了。
待到放学，他慢吞吞且机械的收拾着书包，背着书包准备回家时，走出教室便看到了在走廊等他的程南歌。
她也是满脸的伤，本来已经要告别曾经那种生活了，因为他，又再度被拉进来。
车贤秀低下头，快步从她身旁走过去，既不回头，也一直在加快步伐。
速度快到程南歌需要小跑才跟得上，她拽住车贤秀，眼底写满不认输，“车贤秀，让我帮你。”
“你帮不了我，离我远点，不要和我说话，把我当做陌生人。”车贤秀语速极快的说完这些话，然后强硬地扯开她的双手。
“我不会的。”
程南歌继续跟上去，不停地向他重复自己的决心，“车贤秀，当初你那样帮我，我不可能就这么甩开你。”
“我不需要你报答！帮你就帮你了，能怎么样？我不是也帮了金道薰？可结果呢？”车贤秀抬高音调，看着她脸上的伤口，还是没能藏住情绪，“南歌，离我远一点，我的事，没必要把你扯进来。”
“这不是报答，车贤秀，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最重要的人。”程南歌又一次重申他对自己而言的重要性。
说不感动是假的，在孤立无援的时候，有一个人愿意站在你这边，真的让人没办法推开。
车贤秀试着反抗，去寻求父母的帮助，然而让他心灰意冷的是，因为父亲在金道薰父亲公司底下工作，为了保全这份工作，家里人选择让他忍气吞声。
这让金道薰更加变本加厉，将人堵在厕所揍时，他讥讽道，“你父母为什么没行动呢？他们知道你被霸凌诶，因为太忙了吗？”
“你父亲在我爸公司担任科长呢，要是我把他开除了的话，这个年纪的老头应该很难找到工作吧？”
车贤秀再忍不住，他站起身，轻易抓住金道薰的衣领，然而在拳头落下时，却停住了。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呢。”金道薰说道。
不是不敢反抗，而是，他不能。
金道薰看着他绝望的眼神，解释道，“知道吗？我这么对你的原因，是在你递给我肮脏铜板的那天，天空太晴朗了。”
“对，因为天空很晴朗。”
车贤秀愣在了原地，比起身体上的痛苦，这句话让他彻底陷入地狱。
父亲为了工作让他原谅，母亲苦口婆心告诉他是为了守护这个家，妹妹也因为恐惧不敢承认自己是他的哥哥。
恨爸爸，恨妈妈，也恨妹妹，恨这世界上的一切。
在父亲来过学校之后，尽管他们停止欺负他，但他再也办法回到之前的那个自己了。
那最让他绝望，愤怒。
车贤秀变得像个行尸走肉，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唯一不同的大概是，程南歌依旧还会在放学后等他，每一天。
只有她没离开，可这也让他痛苦，因为此时，车贤秀更希望她离开，这样也不至于让她因为自己而受欺负。
其实，车贤秀很清楚，是因为当初的自己向程南歌伸出援手，让她感觉到了温暖，所以她才会认定自己。
可不是每一次友好，换来的都是友好。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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