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面孔就在眼前，近在咫尺的距离，程南歌认输般收回触手，确实，她无法也不想和车贤秀打起来，忍不住叹气，同时语气也软了几分，“你到底要做什么？怎么才能让贤秀出来。”
“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车贤秀又靠近一分，声音越来越低，“一年没见面，他最想做的，应该是……”
最后的几个字消失在喉咙，抬起手的瞬间，他扼住程南歌脖颈，迫使她抬起头，而后便吻了过去。
唇与唇的触碰，意外的柔软让两个人都有些呆愣，程南歌更多的是震惊。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互相陪伴着的，感情也一向是克制的，车贤秀是自己最重要的人，然而有一些话，从未说出口过，似乎只要他在身边就够了。
可现在……
下一秒，程南歌用力推开他，又惊又怒。
车贤秀笑了好几声，抬手擦了下嘴角，朝着她又走近两步，“怎么了？南歌啊，我们经历过这么多，你为了我来到绿色家园，为什么…要抗拒我。”
“因为你不是他。”程南歌慢慢向后退，呼吸逐渐平稳，同时一个想法也从脑海里涌现，的确，她哪怕面对已经失去意识的车贤秀，她也没办法伤害他，那会不会，车贤秀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呢，哪怕失去意识，也不会伤害自己。
“不要重复这些伤人的话了，南歌，就是我啊。”车贤秀继续靠近她。
就是现在。
程南歌找准时机，背后触手迅速延伸出来，连带着他的的双手，一并缠绕困住。
“要做什么？杀了我？”车贤秀毫不紧张，仍旧散漫随意。
“贤秀，我只是在赌，是不是你也没办法对我出手。”
另一只触手卷起一旁的钢管，程南歌将它握在手里，一步一步靠近“车贤秀”，这时的“车贤秀也看出她要做什么，下意识想要变换形态，可长出的翅膀尖刺剧烈的高温灼伤程南歌，看着她痛苦，他根本无法继续让翅膀出来。
他有些慌了神，“程南歌！”
回应他的是挥过来的钢管，程南歌收着力，不至于让他受伤，但剧烈的撞击感还是让“车贤秀”短暂地垂下头，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下一秒，再抬头，望着程南歌的已经是熟悉的清澈的黑眸。
触手迅速缩回去，程南歌上前确认，露出笑容，“车贤秀！你回来了？不许再被他主导身体！”
她有些委屈地埋怨，然而车贤秀许久没说话，只是盯着她嫣红的唇，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不自觉的抬起手，指腹触碰到程南歌柔软的唇瓣，“刚才……”
女孩脸上浮现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她尴尬撇掉手中的钢管，推了一把挡在面前的车贤秀，“先不聊这件事，我去拿点吃的，你先休息。”
“好。”
车贤秀在一旁坐下，缓了好一会，先前发生的事疯狂的一齐涌入他的脑海，层层迭现，最后定格在他亲手将失控痛苦的徐伊景推入深渊。
直至夜幕降临。
像是下定决心般，他站起身，毫不犹豫向外走去，“南歌，我想好了，我要去救伊景姐。”
“车贤秀！”
程南歌追出去，拦在他面前，“你在说什么？”
“南歌，你知道吗，变成怪物那些人并没有死，他们还活在怪物的身体内，在栗岛基地我遇到过很多怪物，他们的意识都活在美好的梦境之中，可是伊景姐不一样，她连在梦境中，都承受着非人的痛苦。”车贤秀顿了顿，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看得到他们的记忆，但是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深入的情况，我在想，是不是也许还有机会，我可以去到姐的梦境之中，将她带回来。”
程南歌没有选择拦他，只是点点头，“我和你一起去。”
“不，还有他们，现在是夜里，万一有危险，放心，我会很安全，也会把伊景姐带回来。”
车贤秀看了看从医院内追出来的李恩宥朴灿荣两个人，揉了揉她的脑袋。
额头紧贴着程南歌的额头，他近乎于是在发誓，“我一定会回来，我们好不容易才终于又见面，我不会再离开你，再也不会。”
话音落下，车贤秀坚决转过身，毫不犹豫飞入深不可见的坑底。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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