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红衣换去,她换了一身湖蓝色的衣衫,金钗也配合着衣裳颜色,换了镶玉的钗环箍住长发。
百里东君忍不住感叹,只衣裳不同,竟能让眼前人给人的感觉也如此不同。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程南歌,日暮时分,夕霞漫天,她一袭红衣张扬恣意,却倒在他店门口,将人带回去照料,这才发现她是受了伤。
待到百里东君买了药回来,却发现程南歌早已经醒了,不知从哪里摸了他的酒来喝,倚靠着柜台,泪眼迷离,投足举手之间,尽是媚而不妖。
“你这是看呆了?”司空长风在他耳旁,忽然开口。
百里东君回神,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白玉酒葫芦,上前走去,“我见过的美人你不知有多少,呆什么呆……”
说话间,他在桌前坐下,同时程南歌也坐下来。
目光忍不住又在她身上流连,怎么之前不曾注意,她皮肤竟是如此白皙,那是怎么说来着……肤若凝脂。
“白东君,你这是…被我给迷住了?”程南歌倾身靠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得眉眼弯弯。
百里东君回过神,挪开眼神,欲盖弥彰的仰头喝酒,“我只是好奇,怎么从没见你穿过这套衣裳。”
“还不是因为和你身上这套太像了,瞧这颜色,还有这银丝线绣出的花样——”程南歌一一对比,毫不嫌弃。
司空长风也靠过去坐下,倒杯酒饮下,“若是现在这样迎接客人,那别人更会把你们误会成夫妇。”
“掌柜的被踩着尾巴喽,这样好色之徒,若是被人误会和他是夫妇,我不如剃发为尼。”程南歌既不羞也不怕,反而看热闹不觉事大。
清冷的酒肆虽是不常来客,可单单他们三个就整天搅得酒肆热热闹闹。
外面的雨势不见减小,哗哗而下,反而有愈下愈大的架势。
离开东归酒肆的马车缓缓在雨幕中行驶着,车内晏别天将带来的酒递到马车内的红衣女子面前,“身体可有好受些?”
闭目养神的红衣女子正是晏别天的妹妹晏家晏琉璃,听到兄长声音,她这才睁开双眸,轻轻扯出一个笑容,“兄长,不碍事的,倒是那酒肆,到底什么底细啊?”
“里面有个小老板不会武功,他旁边的店小二,倒是会些功夫,但也不算太强,”晏别天顿了顿,又道,“至于那女子嘛,瞧着做事伶俐,我与那店小二过招,她也只是在柜台处担心瞧着,估计也不会什么武功。”
“不过,为避免节外生枝,我会派奎正和学正将他们抹除。”
晏别天摩挲着润凉的酒瓶,瞧着这物件儿像是看着酿酒的主人一般,眸中微显杀意,“我早在一个月前就派人控制了整个龙首街,唯有这间屋子我摸不到底细,本以为是座实实在在的无主之宅,没曾想最后人却出现了,还开了一间酒肆。”
眸中杀意隐下,他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向晏琉璃,“尝尝,这酒如何?”
“桑落…柴桑陨落,好名字。”晏琉璃将酒一饮而尽,呢喃着酒名,流露出几分伤感。
——
酒肆之内,三人闹够了,这才歇了下来。
百里东君抚摸着自己随身佩戴的白玉酒瓶,忍不住叹气,“原本按照我的计划,我凭借我这酿酒术能成为柴桑城第一酿酒师,然后顺理成章受邀为西南道第一大喜事备酒,到时候,前来观礼的各路英豪,都可以喝到我酿的酒……”
“白东君,你的野心比我想的要大啊,整十三日了,酒肆内来的客人屈指可数,你竟打上了顾晏两家婚席的主意。”程南歌啧啧称叹。
一旁的司空长风听得一头雾水,听到两人解释,这才明白。
百里东君看他一脸愁容,还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的酒肆,还出口安慰,“不过现在应该也没机会了,野心太大,却没能实现,但是无妨,小爷我也撑得住这点子亏损。”
“……”
程南歌和司空长风对望一眼,她倾身看过去,故意伸手挡住嘴型,“他竟然以为我说的野心是他的酒肆,这掌柜的有点傻,长风,不如现在收拾行李,跑吧。”
司空长风弱弱开口,“我们还跑得掉吗……”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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