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对于叶鼎之的话一知半解，不过看向程南歌时，也有同样想法，或许是时机不对，所以说多错多，一切都显得啰嗦起来。
他撑着脑袋，手搁在棉被之上，棉被下盖着的是他酿造的酒，须得要保温。
摸着厚实的棉被，百里东君不自觉攥紧被子，程南歌这心就像这被子！太厚！太难窥探！也太冷！冷到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情感！
哀怨情绪全部发泄给了棉被，他叹口气，躺倒下去，抬手遮住双眼假眠。
……
约摸着一个时辰快到了，百里东君迷迷糊糊起身，要换热水，“怎么还真睡着了。”
“先别换，一个时辰还没到呢。”叶鼎之好意提醒道。
百里东君揉了揉眼睛，看向考场中央燃烧着的香，“我看这香已经烧了一半多了啊。”
“是奇门遁甲，所以才让人觉得时间流逝也变得混乱起来。”程南歌伸了个懒腰，观察在场众人，将目光定格在角落里并不显眼的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身上。
直到柳月公子开口说他初试已过，黑袍男子才站起身来，“诸葛云，在公子面前献丑了。”
“谦虚了。”柳月微微点头。
“只剩下最后一个时辰了，百里东君，叶鼎之，我先不等你们了。”程南歌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考生程南歌，交卷！”
她走上前，站在考场最中央，挂着自信笑容，看着上面每一个人，触及屠早目光时，还挥了挥手。
屠早一副怕了的样子避开目光，“柳月公子，这丫头鬼的很，你可得仔仔细细的。”
柳月闻言轻笑，“让屠老大您都觉得棘手，看来她实力不容小觑了。”
话落，他看向台下的程南歌，“你要展示的是什么？”
“琴。”
程南歌声音不卑不亢，在众人注视下，坦然坐下，摆好琴，“不知柳月公子让谁与我比试？”
“比琴即是比乐，重要的是曲，姑娘先奏。”
柳月吩咐手下人也去搬琴，待到自己面前也摆好一架木琴，他这才示意程南歌开始。
程南歌微微颔首，而后坐下，轻抚琴弦。
琴音响起第一瞬，便将人拉入到她的世界，起初是潺潺涓流，和着微风，渐渐是湍急的水流，落下悬崖瀑布，激起千层浪花。
程南歌完全沉浸其中，不再去想考试，也不去想结果。
直至一曲结束，众人还恍然若失，久久不能回神。
“高山流水意无穷，三尺空弦膝上桐。”柳月最先回了神，轻轻吟唱浮现脑海的诗句，“竟是《沁泉》，你是琴仙莫涯前辈的徒弟。”
“莫涯前辈是我师娘。”程南歌站起身，毕恭毕敬行了个礼，“沁泉乃我师娘独创，我弹奏此曲，虽不是十分，可也学得师娘绝技七八分，不知柳月公子，这可算文武之外？”
柳月看着眼前的木琴，无奈摇了摇头，“我的琴艺比之琴仙自然还是甘拜下风，程南歌，初试可过。”
“多谢公子。”
程南歌转过身来冲着百里东君露出笑容，“百里东君，我先撤了，等你好消息。”
“你就这么走了？不尝尝我的酒了吗？”
剩下不足一个时辰，只差这一点时间了，百里东君于是想再劝劝。
可正如他所看到的那样，程南歌的想法多到数不清，一个接一个，永远都是新的。
“我现在不想喝酒了，想喝望仙楼的汤，吃他们的菜了。”程南歌挥挥手，便准备离开，“有你在呢，这酒哪天我都能喝，对吧？”
“那是自然。”
百里东君失笑，“只要你想喝，尽管来找我。”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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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巷一“诗句引用《次韵和张仲通见寄三绝句》”，好像可以夸赞弦音优美，如有错误，感谢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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