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程南歌却也没有理清，与百里东君点点滴滴浮现眼前，诸多回忆，几乎都是让她觉得快乐的。
就像那夜，绵延桃花路，百里东君救下她，那一瞬间的心跳如擂，是因为百里东君他这个人，而非其他。
但她这些心情并未来得及告知百里东君，第二日清早，叶鼎之来到学堂，他们之间的事，便也就此先搁置了。
听完叶鼎之所说，程南歌心下了然，“想来按着文君的性子，应该是不想连累你。”
叶鼎之轻轻点头，却是忍不住蹙起眉头，“我看得出，她在景玉王府，过得并不算开心。”
“当年与文君通信，心中说她是外出游历，这才因此断了联系，没曾想，竟是被困于景玉王府。”百里东君面上愠怒，亦觉得不公，“现在看来，一定是她父亲在信上做了手脚。”
程南歌也不自觉叹气，指尖微蜷，虚虚握成了拳，“影宗既然能困住文君五年而不漏一点风声，可想而知耗费了多少心血。”
“这也正是我所犹豫的。”叶鼎之看向两人，还是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天启，来参加学堂大考，看我师父耗费一生时光还是不曾打败的李先生也只是幌子，我真正想要的，是为我叶家复仇。”
“你……”程南歌听着他的话，震惊到瞳孔放大，“叶鼎之，你疯了？！你只身一人来到天启，如何报仇？你怕是过来送死的。”
“云哥，我帮你！”百里东君突然开了口。
程南歌微微挑眉，锤了他一拳，“百里东君！你少在这里火上浇油，若只凭借一腔热血就想去报仇，莫说你，就是我们三个一起，也不过别人抬抬手便杀了。”
“学堂初试结束之后，青王曾找过我，想要将我纳入麾下，我虽没能忍住对他的恨意，却也没有咬死拒绝，我本想待到学堂终试之后，再做打算，可谁曾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与文君重逢。”
叶鼎之心中万般纠结，只有在面对旧时挚友时，才愿意稍稍放下心中重担，托出一二。
从他侥幸留下这一条命，拼命练武，直至如今，他心中所念的，便是为他叶家正名。
朝权相争，凭什么要他叶家背负逆贼谋反之名。
“你想要救她，是吧，云哥。”百里东君虽是询问，心底却已有了答案。
叶鼎之抬眸看向他，轻轻点头，“嗯，我与文君虽是小时候就定下了婚约，可这么多年过去，我叶家也已不再，我自不可能用什么婚约困住她，非要她必须爱我，嫁我，九年时光，非弹指一挥间，人的变化远比想象的更大。”
“若她喜欢那景玉王也就罢了，可实际呢，她不过是被困在笼中的鸟儿，没了尊严，也失了自由。曾经，我们四人立下约定，可如今只她一人成了这样，我想帮她重获自由，无论如何，我都要我叶家翻案，既是注定了要与萧氏为敌，顺势替她争了自由，有何不可。”
“好！那便一起！”百里东君未有犹豫，直接放下豪言壮语，“云哥，当年我没能帮你，这一次，便不会再退缩，我与你一起！”
程南歌失笑，似是无奈，却也坚定，“怎么能少了我，当年之约，今日实现。”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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