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48：离开

程戌那边要困住两个年轻人，还是绰绰有余，将人带回李长生的学堂，他正准备离开，不想百里东君竟也跟了过来。

“前辈！”

少年在门外站定，气势汹汹，毫不畏惧。

“你是李长生的徒弟？”

程戌见状，便也不急着离开，索性直接在一旁坐下。

百里东君点点头，看向昏迷着的南歌，“我瞧见了您打昏了他们两个，将他们带过来，这也才追了过来，您和南歌……您是她的师父吧？”

“是啊。”程戌瞧着这个眼神快黏在自家徒儿身上的少年，一眼便看出了他抱的是什么心思。

他故意拉长语调，果不其然，百里东君便蹙起眉头，有些许抵触，“前辈是要带走她吗？”

“对啊。”程戌犹觉不够，又添了一把柴，“你可知道北离皇室已经知道叶鼎之还有我这小徒弟的身份，若是不带她离开，难不成留她在天启被人通缉啊，我不像那雨生魔，恨不得全天下都要知道他来了，我啊，悄悄的来，悄悄的将她带走，安全得很。”

“那前辈可曾问过南歌她愿不愿意走？就这么将她打晕带走，是不是有些草率了。”百里东君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事情有多么严重，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声阻拦。

程戌见百里东君完全被他引着走，笑意更深，“她走不走，你这么关心做什么？难不成，你是喜欢我家小徒弟？”

“正是。”百里东君自从确定心意之后，便再没想过藏匿，如今被程戌直接挑明了说，不仅不觉得羞，反而微微抬起下巴，瞧着还有几分骄傲，“我喜欢她！况且，也已向她说明，她还没有回答我，但我愿意等，等个十天百天，怕是十年也无所谓。”

程戌瞧着他这副天不怕地不怕，一副管你怎么说，我就是喜欢她的无赖样子，哈哈大笑，“臭小子！你够无赖的！要是我家小徒弟一直不给你答案，你还要缠上她十年啊！”

“烈女怕缠郎嘛。”百里东君眨了下眼睛，笑得狡黠，“前辈，男女之情，非得当事人才能感受得到，我能感受得到，南歌她对我，也有情，你是旁观者，所以才看不出来。”

“我不懂？”程戌挑眉，哼道，“你怕是不知道，剑仙琴仙的绝世佳话，臭小子。”

他一拍桌子，搁在桌上的剑腾空而起。

程戌握住剑鞘，而后便向外走去，“就算是要走，也不会是现在，等她醒了，若她愿意留下，我也自不会阻拦。”

***

后半夜温度骤降，不知不觉飘起雪来。

正如程戌所说，未有一个时辰，外头便已贴满了叶鼎之、程南歌的通缉令。

百里东君守在程南歌房外，任凭雪花落得满身，也不觉得寒冷了。

就算她要留下，怕也是没办法留下了吧。

“百里东君？”

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身后传来程南歌的声音，百里东君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眼底眷恋溢出。

程南歌毫不客气，扯着衣领就把他往房间里拽，“你是傻了吗？那么大的雪，你守在门口做什么？”

“等你醒来。”百里东君痴笑，瞧着她目不转睛，“你师父也来天启了。”

“我知道，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程南歌眸色沉了沉，神情染上几分惆怅，“当年，没想到是圣门剑故意与北离合作，只为灭了我父亲，又难怪，北离皇室如今会如此忌惮我，还有叶鼎之。”

提及此事，她冷声嗤道，“杀的人太多，自然觉得心虚。”

“现在整个天启已经贴满你与云哥的画像。”百里东君似是下定了决心，“你师父，还有云哥的师父，他们就在城外等候，待到云哥也醒了，我去找雷梦杀，送你们出城，尽快离开。”

“离开？”程南歌连连摇头，“我不离开，师父就是想要带我离开，我们没能商量妥了，这才被他打晕了。”

“不离开？可……”

百里东君的话被程南歌打断，她望着他，有些嗔怪，“不舍得我离开的是你，现如今想让我离开的也是你啊，百里东君，你这人变得太快！”

“那是因为现在情况紧急。”百里东君小声申辩。

“不，我们什么还没做呢。”程南歌轻声道，语气虽轻，可所包含的决心却是重中之重。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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