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卿知道自己要死了，死在朝阳升起的前一夜，死在这场伤亡惨重的战争之中。
可她不后悔，无论什么手段，她都不会放弃复仇，如今死在复仇的路上，也是她的命运。
……
眼看着玥卿倒下去，程南歌也脱力般单膝跪倒，若非有剑撑着，大概也要倒下去。
无相使先前与君玉打过，已经受了伤，若非是为了救玥卿，他不会强撑着已是强弩之末的身体过来。
雷梦杀看着老人败于他的剑下，不甘地闭上眼，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是对于在战争中死亡的每一个人唏嘘。
“南歌，没事吧，还撑得住吧。”
他没停留太久，过去搀扶起程南歌。
程南歌艰难摇摇头，看着遍地的尸体，沉重地闭上眼睛，“回去吧。”
天外天只剩下莫棋宣、紫雨寂两位掌事人，此次天外天伤亡惨重，可北离这边亦算不上好，粮仓被烧，若等待新的补给不及时到来，余下的士兵很难撑过去这个月。
在朝阳初升，天光大亮之时，就在大家以为这一夜要过去了，叶鼎之却出现在了寒川河对面。
他轻易飞越寒川河，直逼近君玉与萧若风，紧跟着的莫棋宣与紫雨寂也很快加入混战。
度过这一次走火入魔之后，他似乎变得更强，经历了一夜酣战的君玉和萧若风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为什么不逃？我可以不杀你们，给你们一个机会。”叶鼎之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语气森冷。
萧若风勾起嘴角，因着挂着鲜血显得更加艰难，“叶鼎之，我身为皇家之人，在打仗时，是绝不会逃的。”
“噢？那我可不会心软了，你的子民是子民，天外天他们追随于我，也是我的子民，难道他们就该死吗？”
叶鼎之冷下脸，抬起手，扎在冰面上的剑便飞入他的手中，就在这一刻，百里东君终于赶上，一刀一剑同时劈下，强大的一击让叶鼎之也不得不凝聚心神，汇聚全身内力去挡。
“云哥！不要继续下去了！”百里东君挡在萧若风两人面前，看着叶鼎之满眼心痛。
叶鼎之后退几步，自嘲道，“东君，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云哥，收手吧，你看看你现在，你已经完全被自己的魔性吞噬了，你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百里东君还是想要唤醒他，可任凭他怎么说，叶鼎之都不愿退缩。
“东君，我一定会踏入天启，我不求北离皇位，也不求推翻北离，我只要青王的项上人头，为我叶家报仇，让我叶家沉冤昭雪。”
此时的叶鼎之无比坚定，任谁也无法说服。
两人这一战，终归无法避免。
此时的百里东君虚念功已入第九重，加之李长生先前教给他的武功，不说可以完全压制叶鼎之，可与他抗衡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就在二人几乎力竭，短暂休战之时，莫棋宣神色紧张，前来禀报，“宗主，北离易主了。”
不仅叶鼎之听到了，百里东君三人也听到了这句话。
萧若风自然不会以为北离的消息，会是天外天知道，所以看向了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垂眸，语气沉重许多，“他说的是真的，这也是我中止修炼来找你们的原因。”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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