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3月,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无忧和妈妈好友叶舒阿姨的儿子虞清坐在无忧爸爸的老家大门口的石阶上抱着膝盖聊天。
无忧新穿着一件崭新的粉色中长棉服,和脚上那双粉色的羊皮鞋很相衬。这一身暖色调和一旁褐色棉服咖啡色围巾,衣着少年老成的虞清很不一样。
阳光照在他们稚嫩的笑脸上,无忧无虑的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和一旁凤眼半磕,眼神淡然的虞清很不一样。
无忧还是按耐不住先开了口,“阿清,你知道吗,我很快就会有一个干哥哥啦!我爸爸昨天晚上和我说的。”
“哦~”,虞清淡淡的回答。
无忧笑着继续说,“爸爸说哥哥是一个很温柔,很好的人,但是他很可怜,没有家人,很让人心疼。要我们好好呵护。”
听到这,虞清觉得挺好笑的,“你那未来小哥哥多大,你又多大?真男人才不需要什么呵护,比如……你看看我!我就不需要谁的呵护!”无忧侧着头盯着虞清,一脸问号。
小无忧是吗?你真的是确定你能自己照顾自己?
小虞清当然!骗你干嘛!
小无忧可是有人说你前几天尿床了😏
霎时,全世界都安静了,树也不摇了,风铃也不晃了,因为天上的牛太多,风都吹不动了!
小虞清这这这……谁说的!啊!谁乱说的,你千万别信啊!
小无忧哦~谁说的啊?对哦,是谁说的呢?噢,听说哒!
虞清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刚脸上急得出现的红晕才慢慢褪去。
无忧看他这幅样子,和平日里酷酷的很不一样,不禁抿着嘴偷笑,一双眼笑的弯弯像月牙。
很快,无忧又找到了新话题。两个小孩一边说着,一边欣赏老街的古色风貌,一条清澈的河流从远方缓缓地,静静地流入小镇的中心,洗去尘埃,留下洁净,又默默地流去。河流两边,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一个个小院落。院落前后,一条条青石板街沿着院落交错纵横,若是哪天下一场雨,人们便可放下繁忙的活计,搬来桌椅,拿出绣布,打开房门,坐在大门口,用刺绣绣下这烟雨蔼蔼的一条街。
漕桥小镇是这片平原上所有小镇中保存最好的民国风貌,小镇四周都被大片农田湖水包围,故而没有成为旅游景点,小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安静祥和的。
不知不觉,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月亮都爬上了树梢。虞揉揉久坐的双腿站了起来,
小虞清不早了,我回家啦,
小无忧好吧……那晚安!
小虞清嗯,晚安
说完虞清揉揉她的头发,无忧低下了头,虞清笑了笑,眼里是少有的温柔。
目送虞清离开,直到他的背影一丝也看不见了,无忧才转身进屋。一只脚刚跨进屋里,远方便传来一阵汽车的的鸣笛声,一转身,就看见在黑沉的夜幕中,一束车灯亮如白昼。
无忧拿出兜里的眼镜戴上,看向驶来的汽车慢慢倒停在家门口,车尾的灯光闪亮起来,那灯光猩红,伴着车子发动的声音,像蛰伏在黑夜里的野兽。
这是无忧爸爸的车,“爸爸,你终于回来啦!”😃无忧开心的蹦跳起来!
“是啊,爸爸回来了,想不想爸爸啊?”管东霖轻拍女儿的头,绕到另一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扶着一个少年走了过来,“这是你吴润哥哥,17岁了,以后就住在咱们家了,爸爸会好好照顾他和你的。”
吴润腼腆的笑看着无忧,他长得很好看,和虞清一样好看,但是他们的好看是不同的,虞清不过六七岁,五官都有些棱角分明,高鼻凤眼弓子眉;小哥哥大他十岁左右,却漂亮的像个女孩,桃花眼含水嘴唇小而红鼻微挺。再者他们都很白,但虞清的白是嫩嫩的像块水豆腐,白而不刺眼,看起来健健康康的。而小哥哥却白的奇怪,像是苍白,整个人的身体无力的靠在爸爸身上。
无忧冲小哥哥调皮的眨眨眼睛,管东霖一边牵着无忧的小手,一边扶着吴润走进家中大堂。母亲常乐妍早就准备好了饭菜,正坐在桌前等着他们,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尽管她三十多岁了已为人母。漕桥是她的家乡,这次过年她带着无忧回乡祭祖,不曾想管东霖却跟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常乐妍只觉得恶心极了,再看看他带回来的少年,不禁冷笑,眼中是难以掩盖的恶心厌恶。
常乐妍起身招呼大家坐下,无忧感到奇怪,妈妈并未对家里来了个小哥哥表示些什么,难道他们早就认识了吗?至于父母,他们之间话一直都很少,无忧只当父亲常常出差,他们的工作很忙才这样的。无忧也问过妈妈,为什么和好友总是畅谈,和父亲话却很少,但无忧每次问,母亲就不说话,眼里总是那么的悲伤。
不过就算如此,无忧依然相信他们是相爱的,不然怎么会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