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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实话实说，说不定还有些许回旋的余地。”程栖梧微微笑了笑，一双墨眸清润润的，“可若是抵死不认，等查出来了，便又是一种结果了。”
“该怎么选，我想掌柜的心里也已经有答案了。”
沉默半晌，葛家掌柜闭了闭眼睛，嗓音干涩：“我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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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氏布庄参与贪污军械一案，多番与董仓管暗中勾结，走私账，利用购买布料之余暗中拖运军械。
证据确凿，掌柜的也亲口承认写了认罪状。
程栖梧收好认罪状，亲手给葛氏布庄的大门贴上了封条。
临走前，葛家掌柜叫住了他。
“此事.........会祸及家眷吗？”
不久之前还意气风发的人此时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他明明还是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人，却突然像极了那种已至暮年的老人。
他嘴唇抖了抖，看向程栖梧的目光希翼又不安。
他既期望能够得到一个令他安心的答案，也害怕这个答案是令他接受不了的。
程栖梧回眸看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清浅笑容，温声道：“最后的结果如何，还得看掌柜的如何抉择了。”
当晚，就传来了白日里刚因犯事被封了布庄的葛家掌柜在家里悬梁自尽的消息。
旁人都道这葛家掌柜定是受不了如此落差，这才寻个短见。
而程栖梧却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是与不是，都没什么区别了。
总归.........人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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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凌不疑问他，“你怎知他走的是私账?”
“我不知道啊。”闻言，程栖梧却只是摇了摇头。
凌不疑：“?”
“我只是瞧见从我提出要对账本开始那掌柜的眼神便有些闪烁，明显是藏了事。后来账面上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只得故意诈他一诈。”程栖梧冲他眨了眨眼睛，笑得宛若一只偷了腥的猫。
“果不其然，他心里有鬼，我一诈，他便什么都招了。”
他身子不好，整个人都带着几分病气，一眼瞧过去便是一副纤薄又脆弱的模样，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碎掉一般。
此番这样笑起来，倒是显出几分鲜活的模样来，身上也终于能够看得出一点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该有的那种朝气和玩性。
“那些账目........”
“那个啊，我瞎猜的。”程栖梧说“像葛氏布庄这种规模稍大一些的布庄，都是有固定的购货日期的。”
“我进去的时候观察过，葛氏布庄里面布料种类虽多，卖得好的也不过那几种。”
“开布庄嘛，自然是要紧那些客人喜欢买得好的布料多入些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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