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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的头折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似乎是在分析接收到的指令。
第一次做出来的傀儡，毕竟还有许多的不足之处，能够处理一些基本的指令，但到底做不到像真人那般惟妙惟肖。
片刻之后，傀儡僵硬的转过身，摇摇晃晃地走向桌子。
它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然后再僵硬地转过身走回来。
初生的傀儡，像个蹒跚学步的婴儿，手脚僵硬，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
澹台烬歪着头看了它一会儿，又命令道：“跪下，手举过头顶，把茶给我。”
傀儡这次又花了很长时间时间来分析指令。
可等它真的按照澹台烬的要求来做之后，对方反而又不高兴了。
澹台烬拿过瓷杯，指尖弹出一缕火焰，烧毁了刚刚才做出来的傀儡。
“你一点也不像他。”
纸做的傀儡在火焰之下非常脆弱，不过瞬息之间便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地灰烬。
风一吹，灰烬便散了，干净得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垂眸抚上自己的脸颊，“我也不像。”
明明是同一张脸，却是肉眼便能轻易分辨出的两个人。
他做不到魔神那般坦率，也做不到那般肆无忌惮，更没有办法放纵的去杀了那些人。
在凡尘里长大的澹台烬，即便是无心无情的魔胎，身上也仍旧被套上了枷锁。
是世俗，是大义，是伦理，更是规则。
“什么不像?”睡着的魔神不知在何时醒了过来，变大身形坐在床上看他。
“没什么。”澹台烬饮尽杯中茶水，并不打算多说。
十六岁的少年，身形已经开始抽条，仰起头的时候会露出一截白皙莹润的脖颈，青涩又漂亮。
魔神却支着下颚看他，似笑非笑道：“日日看着我还不够吗？怎做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闻言，澹台烬不禁神色微僵，再不能维持表面上的淡然，“.........你都看到了?”
“当然。”魔神点头，随即翻身下榻，大步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学着傀儡方才的姿势递给他。
当然，傀儡是两个腿都结结实实的跪着，而魔神则只单膝跪着。
与傀儡的僵硬和卑怯不同，魔神即便是跪着，也是张狂的，也是不可一世的，并没有因此便显得低人一头。
他微微歪了头，眨眼笑道：“接下来还想让我干什么呢？”
“需要说请用茶，主人吗？”
澹台烬抿着唇，并未答他。
于是他便规规矩矩地将瓷杯给送到澹台烬面前，一字一顿，字正腔圆道：“请用茶，主人。”
尤其是最后那两个字，还被他给特意加重了发音。
澹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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