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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却突然笑了。
他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单手支着下颚，另一只手捏着酒盏举杯向澹台烬，懒洋洋的笑道:“好啊。但是至少.........先喝了这杯酒吧。”
“以我们这么长时间的交情，不会连一杯酒的面子也不愿意给吧？”
两人对视许久，最后，是澹台烬率先避开目光。
他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酒盏，闭上眼睛便准备一饮而尽，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魔神勾唇笑道：“笨蛋，交杯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谁要和你喝交杯酒了?”一向情绪寡淡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澹台烬突然忍不住有些烦躁起来，他咬着牙，做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来。
“你这家伙，一点都不懂得尊重人。我都说了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施舍和自作主张了，你还凑上来干什么!”
“嘘。”魔神用中指抵住他的嘴唇，那张与他一般无二的脸也在这一刻被拉近，气息交融，触目可及。
他仍旧在笑，可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
他甚至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哀伤的望着澹台烬。
“不要再说了。”
魔神轻声道：“虽然是魔，可我也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魔，我也并非无坚不摧，也会伤心，会觉得难过。”
他弯眸轻笑，嗓音放得很柔，“最后一次了。”
“所以，不要再推开我了，好吗？”
如果他仍旧是以往那副惰懒又随意的模样，澹台烬此时在稍微的犹豫之后大概还会狠心拒绝掉。
因为他是魔神，强大又傲慢，邪恶又无所不能的魔神。
可他主动示弱，露出柔软的一面，反倒令澹台烬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半晌，他重新落座，抿着嘴唇强调道:“最后一次了，喝完这杯酒，你就离开。”
不要再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好。”魔神勾唇一笑，答应得很是爽快。
他抬手勾住澹台烬的胳膊，将自己手中的酒盏抵到他的唇边，同时低头衔住澹台烬手中的酒盏。
龙凤花烛之下，两种同样美貌的脸亲密相贴。
半推半就之下，两人终于喝完了这杯酒。
“听说过一句话吗？”魔神弯眸笑道，“按照凡人的说法，这人生啊，有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
“我们今日，也算得这其中一种了。”
澹台烬微微一愣。
其实，如果真的是魔神的话，今日倒也不坏，当魔神那张脸露出来的时候，比诧异和生气更先出来的，其实是隐秘的欢喜。
如果..........
今日当真是他们的新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可惜没有如果。
这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而现在，梦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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