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业硕在外面侯着,没朕的命令不要进来。
他仍阴沉地道,却暗知自己的自尊是被伤了许多的。平日里,那些宫娥美姬们各处打听着他的行程,盘算着巴结亲近他这个一国之君。如今却换了自己此般处心积虑,心里犹如翻倒了五味瓶,颇不是滋味。
浣彤羽伦,我走了。你要保重。皇宫深似海,下一次见你不知是何日。
浣彤俯下身,跪到羽伦身旁,泪眼婆娑,重又哽咽开来,殊不知身后正有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眸,怒气冲冲地盯着自己。
透过狭长的门缝,阖业硕分明看见,那个他最最熟悉的身影,正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摸另一个男人渗血的额头,单薄的身子,徐徐地向他靠近。
羽伦娘娘请自重。臣——
敛下眼,羽伦将头轻轻挪开,可嗓子终究是哑住了,再说不下去……
浣彤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都觉得生不如死。除了你,我在这世上没有任何留恋!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可是你要好好对待你自己。
她忘情地诉说着,忘了时辰,忘了身份,亦是没觉出门外撕心裂肺的喘息声。
羽伦仍是低眉敛目,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硬是忍着不发一言。
浣彤我就要走了!我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我只求你正眼看看我!就一眼!一眼就行!求你了!
越发歇斯底里地,说到激动处,浣彤猛地拥住羽伦。
阖业硕够了!
阖业硕猛地踹开门,冲进去,脸上青筋蹦出,一把抓起浣彤的手肘,猛地拉起她,眼里似要喷火,
阖业硕你这个贱婢!都不想好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