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景帝驾崩，四皇子悲痛欲绝，因而身子每况愈下，病逝于元祐二年，年仅十九。
卖热粥的老儿又是长吁一口气。
“嗯。”凌燕将扇子折起来，两只凤眸将老儿脸上的慌张与无奈尽数瞧了去，幽幽开口：“那依你所见，四皇子并非逝于疾病，而是被人谋杀？”
我……
老人说不出话，只瞧着面前人周身气度不凡，微微低下头。
“妄议陛下家事？”凌燕反问。
“不敢不敢，草民万死。”老人腿因过分慌乱抖动的更频繁了些。
而凌燕接下的话却是极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此乃陛下家事，也为我大楚国事，切记不可妄自评价，稍有不慎，便是惹火上身，死无葬身之地。”
是。
老人退下。
元落上前，道：“少主，晌午三皇子殿下差人来送来了些礼物，并捎话请您往王府一聚。”
凌燕至王府已是傍晚，前厅已是灯火通明，歌声燕尔，只门前一紫一青显得极为显眼。
“凌大人。”孟际淮作揖。
凌燕欠身：“殿下亲自出门迎接，臣心惶恐。”
孟际淮自是不以为然，更是谦虚：“凌大人才华无双，与他人自然不同，孤仰慕已久，今日得知凌大人赴宴，自是应出门迎接。”
凌燕随孟际淮入殿。
满堂皆是洛平名士与朝中显贵，凌燕随侍从指引落座于次排座位，右旁为吏部尚书柳泾，常出入于奉清阁中，凌燕自然认得，柳泾看见他，也是举起杯与他相敬。
寒暄两句，凌燕将目光转到别处。
左侧之人自是吸尽了他的目光。
月色衣衫，银质发冠，眼前人微微抬头，却并不言语。
旁的元落与凌燕轻言：“这是五皇子朝。”
元落欠身，手掌合向凌燕，与孟朝道：“五殿下，这是奉清阁凌燕大人。”
“久仰凌大人大名。”
说完这一句，他便把目光转向别处，面目上那一点点几不可查的笑容也落了下去。
直至孟际淮的开口，孟朝方把目光重新落到了右侧的凌燕身上。
孟际淮道：“今日孤最为高兴一事是为凌大人到来，使孤心中实在欣喜，为表谢意，孤与凌大人敬一杯酒。”
凌燕面前的酒杯被斟满。
孟朝注意到，一滴晶莹的酒滴，顺着凌燕嘴角划过下颌。
旁人定然没有看到，孟朝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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