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当年往事
古月二十一年，正月二十三
自上次灯会一别，已是过了八天。
清风寺外，菩提树下
“姑娘，要去哪里？”
“你跟我来就是了。”
两个人七拐八拐地去了一条街上。
孟小昭从身上摸出两个钱袋，将其中一个给了霄贤禅师：“拿着，一会儿用的上。”
这话音还没落，就不知从街上的哪个角落涌出了十几个孩子，衣衫褴褛，瘦骨嶙峋。
“姐姐！姐姐！”他们伸出粗糙的小手。
“姐姐让你们打听的事情，可打听到了？”孟小昭笑着蹲下身。
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孩子，明显是这群小乞丐的头：“姐姐，十年前，我们中间好多人都还没出生，不过酒楼的李掌柜，好像是知道些什么事的，姐姐可以去问问。”
孟小昭点点头把钱袋递给了那个孩子：“姐姐改天再来看你们。”
“谢谢姐姐。”孩子们得了钱，一哄而散。
“姑娘，这都好些年的事了，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寻到了别的去处吧？”李掌柜客客气气地笑着。
“谢谢掌柜了。”孟小昭示意霄贤禅师将钱袋给了掌柜。
“你有很多事都想问我吧？”孟小昭慢慢地在街道上散步，说这话的时候，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我爹寒窗苦读考了功名，如今官任刑部尚书。我娘出身于书香门第，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念书。”孟小昭语气轻缓。
“这条路，是我去学堂的必经之地，那个时候，我坐在马车里总能看到街边的一个乞儿。他和我以前见过的乞儿都不一样，虽然也是极为落魄，可周身的气度明明就像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孟小昭停下了脚步，仿佛陷到了更深的回忆里。
“我给他钱，他还不愿意白拿，每次等我下学回来，他总是拦住我的马车，送我一束花。”孟小昭不由地笑了，“挺漂亮的，现在我才知道那是琉璃花，只开在雪地里的花。”
“后来呢？”霄贤禅师忍不住问道。
“后来，有一次，他像往常一样拦住了我的马车。”孟小昭情绪有些低落，“我没想到，那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了。”
“他没有再给我花，而是给了我一枚玉佩。”孟小昭取下身上的一个香囊，打开，“就是这个，我一直带在身边。”
一枚玉佩躺在香囊里，小巧玲珑，温润剔透。
霄贤禅师把它放在掌心，玉佩正中间刻着两个小字：凯旋。
“我等了好多天，他再也没有回来过。”孟小昭怅然若失地道，“大概真的像掌柜说的那样，他找到了更好的去处吧。”
不，不是这样的！
霄贤禅师突然开口说道：“当年的乞儿，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后来家道中落，爹娘惨死，下人也走的走散的散。
所以年仅九岁的小公子成了一个乞儿，后来一直得了孟小昭的照顾，却被其他的乞儿嫉妒，所以，那些乞儿对他一顿毒打，还把他扔到了一片荒芜的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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