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老了，你也得陪我天涯海角
紫桐四十八年，二月初八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这样的话语，孟小昭早已听到耳朵长茧，但放在自己身上，还是头一遭。
秦老夫人怎么也想不到，她托红娘给儿子介绍姑娘，结果红娘倒是把自己给介绍出去了。
虽然不是很满意这个儿媳，但好歹儿子总算是娶了一个进门，也能堵堵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
“旋儿哥。”孟小昭的盖头被人掀开，她看着面前同样一身大红喜服丰神俊朗的人，笑得眉眼温柔。
是他。
五年前，孟府的一个学子。勤奋上进，天资聪颖，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但和现在相比起来，却是判若两人。
是他易了容貌，还用了化名。
那个时候他叫秦凯旋。
她还记得，她与父亲断绝关系后，一直做着她的红娘。
有一次，她偷偷回家，想拿一件旧物。正巧碰上他的论会，看他能言善辩，镇定自若，气度不凡的模样，就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
她问过身边的人，知道那人是父亲的学生，姓秦，名凯旋。
很久以后，她才得知，那一次论会是他三年求学之旅的结束。
正所谓，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你又如何知道，你喜欢的人恰巧也喜欢你呢？
原来兜兜转转，我们终于还是再次相遇了。
“不对，那是你的假名字，应该叫你霄贤。”
秦霄贤伸手帮她取下沉甸甸的发冠：“也不算是假名字，凯旋是我爹留给我的字。”
烛火摇曳，映得窗户纸一片明亮，从中传出来的低喃轻语，温柔了无声的岁月。
紫桐四十八年，三月初
“旋儿哥。”孟小昭看着天上数不清的星星，眼睛里有比漫天星辰还要晶亮的光芒，“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当然。”秦霄贤搂着孟小昭，转头看她温婉秀丽的侧脸，繁星闪烁哪有他的小昭半分好看。
“可你都好久没有带人家出来看过星星了。”孟小昭不满地将视线从天上移开，一转头，就发现近在咫尺的俊颜。
这张脸，她总是百看不厌。
“等我再忙几年，就带你游山玩水，再不入官场。”秦霄贤宠溺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再过几年，我都老了，哪里还能陪你天涯海角地胡闹。”孟小昭将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铿锵有力地心跳，异常满足。
“老了，我也只爱你。”
五月末
“旋儿哥。”孟小昭无聊地晃动着手里的鱼竿，“这湖里，哪儿有鱼啊？”
话音还未落，就见秦霄贤一提竿，钩上的大鱼甩着尾巴，溅出朵朵水花。
孟小昭看着秦霄贤利索地处理鱼，又架起火堆，熟练地将鱼穿在一根树枝上，还撒了很多作料。
“旋儿哥。”
“嗯？”
“你是不是，以前经常吃不上饭啊？”
“……”
“有哪个丞相会自己烤鱼的？”
“……”
“好吃吗？”秦霄贤期待地看着孟小昭。
以前求学的时候嘴馋，和其他的学子经常一起偷偷地烤鱼吃。
做了丞相之后，那还有时间和心情自己烤鱼吃，也不知道当年的手艺退步了没有。
孟小昭狠狠地咬了一口鱼肉，外焦里嫩，连鱼刺都烤脆了，香地孟小昭眼里放光，根本顾不上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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