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终是空付一腔热忱与孤勇
“来来来。”
“喝酒喝酒。”
“你又输了。”
“今天手气不行。”
“大！大！大！”
“唉。”
“老赖，你到底能翻盘么？”
“能能能，你急什么。”
“别玩儿了。”
“再来一把，最后一把。”
纸醉金迷。
等老赖从万乐坊出来，一阵小风吹过，他打了一个寒颤。
老赖搓了搓胳膊，全身上下也就剩下了一块遮羞布。
可这对老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偷身衣服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穿了衣服，他又洗了把脸，理了理头发。大摇大摆地在街市上东逛逛，西看看。倒确实像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少爷。
“小姐，你东西掉了。”老赖装出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笑容温润如玉。
孟歆一回头，就看见一张丰神俊朗的面容，那温文尔雅的笑仿佛在她心上开出了一朵花来。
“谢谢这位公子。”孟歆盈盈一礼，声音温婉。
“小姐客气了，在下舒奕臣。”
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老赖，有个那么漂亮又有钱的媳妇儿，这回你可别想赊账了。”
“钱都是人家的……”
“这我可管不着，反正不给钱你就别想走！”
孟府外
“歆歆，开门啊！”
“他们要打死我啊！”
“歆歆？歆歆！”
孟府内
“爹，您就帮帮奕臣这次，好不好？”
“爹，他是女儿腹中孩子的父亲啊。”
“爹，女儿求求您了，您开开门吧！”
门开了。
阶下躺着一人，面目全非。
大片大片的血迹，溅得到处都是。
“奕臣！”孟歆提着裙摆，自阶上飞奔而下，也顾不得老赖浑身是血。
老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是孟歆，便松开了一直死死攥着的左手，掌心躺着一枚不知出处的桃花状玉佩，质地晶莹剔透。
“歆歆，这个你拿好。”老赖一张口，血便不要命地从喉咙涌了出来。
“奕臣？”
“奕臣！”
“奕臣！”
歆歆，不管你相不相信，其实我只是想来再见见你。
你告诉我，你有了身孕的消息以后，我真的想过和你天长地久。
但是现在，我没有机会了，连同这些话，我都没有机会亲口说与你听了。
这个孩子，就弃了吧。这样，你还能再找个好人家嫁了，我知道你爹一定有办法的。
歆歆，你要幸福，要快乐！
大概，终究是一腔的热忱和孤勇，付错了人。
“这个孩子，你要是不打，我就当没你这个闺女！”
孟歆捂着小腹哭着摇头：“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好，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怨不得旁人！”
七个月后
孟歆抱着襁褓里的女儿，走在大街上。
没有人愿意收留母女二人，谁的生活都不容易，哪还有闲钱养活两个外人。
大前门下，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就有了一对母女在那里乞讨为生。
好心人多给几个铜板，两块碎银，日子便能宽松一些。
有的时候，母亲接一些女红，做出来绣品，才拿出一点点钱来，给女儿买个新头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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