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觉得这小莺鸟是同自己混熟了。
晨起时总能在睁眼的那一刻听到它在床头鸣叫。读书时它就窝在自己怀里团成一团,为自己取暖。到林子里拾柴时,它也跟着围着自己转着圈的飞。夜里入眠前,它就在窗外从这个枝丫跳到那个枝头,伴着叶子簌簌落下的声音欢歌。
但唯独在吃饭的时候都不见它的身影,蓝忘机都有一种他体谅自己家境贫寒缺口粮的错觉。
但这一回,小夜莺来了。
还不是空手来的,两个小爪子各抓着一颗红的诱人的树莓。
“你平日里都是吃这个?”
小夜莺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又摇摇头。
蓝忘机正惊诧于小夜莺进能听得懂他的话,还知道如何做出回应。就见那鸟儿用自己的小喙推着一颗小树莓,将它送上了蓝忘机的手心。
“给我?”
小夜莺又点了点头。
“你……听得懂人话?”
“啾啾——”小夜莺眯了眯眼睛叫着回应。
“竟如此有灵性。”
见他迟迟不吃手上的树莓,小夜莺抓着他的衣袖,将他拖到了门口。这一看,倒是险些叫人惊掉了下巴。
一地红红紫紫的浆果,用大大的几片芭蕉叶尽数铺开。鲜艳明媚的视觉冲击,像是年轻人骨子里沸腾的血。
“这些……都是你带来的?”
小夜莺弯了弯眼睛,啄米般的点头。
蓝忘机惊愕的看着眼前几乎铺满半个院子的浆果,几乎从未变过,一马平川的额头此时微微皱了一皱。
一地的殷红,左右近有二十来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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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背着竹筐带着小夜莺来到了集市。
一筐子的新鲜野浆果,尽数卖出够蓝忘机生活一段时间的了。
小夜莺藏在蓝忘机破旧的衣领中,时不时听见身旁街边的叫卖声,便好奇的探出脑袋来东张西瞧。它倒是没什么,却拱得蓝忘机一阵心痒。
“别闹。”
小夜莺不乱拱了,缩回蓝忘机的衣领中埋着脑袋,却发出一阵咯咯的声音,像是在笑,听得人心都融化了一地。
“诶诶诶,这位小兄台,你怀中只鸟儿怎么卖?”
说话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身穿金绿缀红边的宽大衣裳,头戴黑绿大宽帽,粗大的手上还把着一柄折扇。扇上画着大朵大朵的金色牡丹花,花旁还题着“风流”二字。一看就是常在青楼花巷里边灯红酒绿的浪荡之人。
这公子哥的另一只大肥手正搭在蓝忘机的肩膀上。蓝忘机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把他的手拍了开。“什么鸟?”
“哎~我都看见了,就藏在你胸襟那处,你这小鸟看着甚是好看,本公子喜欢,开个价,容本公子带回去逗上一逗,价钱好商量。”
蓝忘机伸手拢了拢在怀中听见声音,拼命想要冒出头来啄人的小夜莺,语气平淡道:“不卖。”
“怎么,怕我出不起?你尽管开价!我爹可是姑苏府县令!”
这威逼利诱的,都是叫周围聚了好一群人来围观。蓝忘机依旧直挺挺的站着,单手护着胸前的夜莺。
“无价!”
“嘿——你这……来呀,上家伙,给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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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羡羡其实是可以化形的,只不过汪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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