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知道姑苏的天子笑有名,其实我们云深不知处,有一种特殊的兰花,叫云朵兰,云朵兰的花朵可入药,蜜炼之后做成药丸,对安神补灵作用极佳,而云朵兰的另一个副产品,就是用这种花酿的蜜,叫云蜜,虽闻着不算很甜,但与苦味一掺,却有回甘,要不要尝尝?”说着,从小瓶里倒出一小杯递给魏婴。
魏婴将信将疑地接过来,轻轻舔了舔,果然清香甘甜:“没想到你们姑苏有这么些好东西啊!”
“呵呵,所以你要不要来我们姑苏常住啊?”蓝曦臣故意问道。
“呃……”魏婴仿佛听出了蓝曦臣话里的意思,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蓝曦臣继续道:“本来我出门身上是不带这个的,只是这次听说你们遇袭,担心忘机受伤,才专门带了一瓶,忘机从小不喜甜食,只对此蜜情有独衷,所以他小时候生病不肯吃药时,叔父便命人调了佐他服药用……”
“我……”人家蓝宗主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强调药苦已不合适,魏婴拧眉为难地看着托盘。
“呵呵,魏公子,你看,你是自己吃药还是我喂你?”蓝曦臣笑着把药碗递过去,魏婴只好接住:“我、我自己来……”
“嗯,这就对了,吃完药把这两粒蜜炼丸也吃上,虽然不能接续灵脉,但对恢复灵力还是有益的。”蓝曦臣看魏婴皱着眉一勺药一勺蜜地吃着,不禁想起弟弟小时的样子……
看魏婴吃完药,又闲话了几句,两人起身离开。
不知是药丸起了安神作用还是昨晚实在被两个家伙聒噪得太累,魏婴很快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是梦是真,魏婴朦胧觉得有人推门进来,是蓝湛?应该不是,这人一身灰衣,蓝湛是从不穿这种色的衣服的;怀桑吗?怀桑的话为什么不过来看我却一直站在桌边看?江澄吗?不对,江澄走路才不会这么小心翼翼……
是做梦吧?但这个身影为什么一直挥之不去,而且,正从桌边往床边走来……
“是谁……”魏婴迷迷糊糊地问,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是噩梦吗?但人影明显随着他的“梦话”站住了,静静地立在桌与床之间,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
“蓝湛……是你吗……怀桑……”从心底里,抗拒着这个梦,却又希望这只是个梦,眼皮好沉:“江澄……是谁……”
人影静静地立着,既不答话也不消失,他在等什么?
几乎快被这亦真亦幻的感觉压垮,魏婴的脑海中闪出各种可能性:来杀我的?不对,杀人的话,不会先去桌边;来找东西?找什么?黑衣人吗?不对,黑衣人应该个子更高些,但这个人到底多高,看不清……怎么办,魏婴悄悄掐了一下腿,疼,这么说,不是做梦?
疼痛让魏婴慢慢清醒,他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均匀,仿佛再次睡着一般,凭着被子的遮挡,他慢慢移动床内侧的手,靠近枕头去摸枕边的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