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安国公便训斥了秦淮。
“你堂堂一个安国公世子，一日到晚无所事事，整天就知道和那群纨绔子厮混也就罢了，这回还差点连累了你妹妹！”
秦淮垂着头受训，安国公拍了一下他的头，道:“别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本事你就去给我考个进士回来！“
秦淮手一抖，又闷闷地应了一声，安国公见他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也不再训，只道:“好好照顾你妹妹，明日我和你娘再去看看她，你回去吧。”
安国公看着秦淮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慕昭是他当年的战友，也是他结义兄弟的孩子，而当年这孩子的父母都战死后，他便接过来自己抚养。皇帝封了她作县主，也常接进宫住一阵子，后来出了事，皇帝晋了她做郡主，可这孩子到底是一日比一日更沉默了下来。
第二日安国公夫妻去看过慕昭后，秦淮便又照例来给慕昭念书，问:“念什么？”
“《论语》。"
“日日都是论语，我都念了好些天了。”
慕昭笑了，一贯的清浅，又带了点虚无，教人虚虚实实的越发看不清。“秦淮，你好好念书成吗？考个进士回来。反正现在也没我压你一头了。”
这便是从前的一个笑话了。秦淮比慕昭只大了两个月，一同念书。慕昭打小便好学，又聪颖，每一回考试都要胜秦淮一筹。后来秦淮听着爹娘对慕昭的夸奖，发了脾气：“现在慕昭便回回考试都压我一头，将来上朝堂做官也必是要压我一头的，我不念书了！”
可现在慕昭却说：“我没法再压你一头了。”
秦淮沉默许久，才道：“再说吧。”
照例的念书过后，慕昭还未睡着，她伸手把秦淮手里的书拿过去，轻轻抚着，道：“秦淮啊，不如我教你念书吧。”
秦淮不语。
沉默许久，慕昭冷笑一声，音色微冷：“秦淮，你可别白瞎了我这双眼。”
秦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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