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由于双眼被蒙住,无论是听觉、嗅觉、触觉等身体的直观感觉,还是第六感,都变得异常敏锐,令邬思颜下意识地判定——所谓“殒神”圣祭大典的举办地,就在光影族利用杰卓族名义所创造的帝国。
耳畔是连绵不绝的谈笑声,只是很显然这些声音的主人都曲意逢迎,和煦的话语下实则暗流涌动。
然而,相较于暗中较劲的暗语,更多的还是普通仙子的欢笑声,这场祭典,倒像一个热闹非凡的节日。
很快,与她同行的君临鹤就解答了疑惑。
君临鹤“每次祭典的举办日期都会这里的狂欢节重叠,恰好这节的特点就是光影众多,既为祭典增添光彩,也掩盖了那些不为人知的肮脏的事。”
君临鹤说来漫不经心的,既无厌恶的感情色彩,也没有赞同的意味,好似一潭平静的水。
君临鹤“还没到圣祭大典呢,先放松下吧。”
君临鹤“此番之景想必你也没有记忆,我用意识共享让你通过时间之眼看到这一切吧。”
只听得一声脆响,邬思颜眼前的黑暗忽然被一抹烛光撕裂,随后视线逐渐清明,她甚至看到了自己。
……好生奇怪。
君临鹤兴许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伸手恶意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中夹杂了一丝轻佻。
君临鹤“这就是海拔高的视角啊。”
邬思颜抬头偏向他的方向,可惜那双眼中的不满都被白色的纱布遮住了,君临鹤自然丝毫没有收敛之意。
所幸很快就收回手了,也将自己的“眼睛”暂时给了邬思颜。
不得不说,这时确实热闹不已,方才映入眼帘的烛光正是一个小仙子提着金黄色灯笼经过留下的印象,街道上人流涌动,旁边正是一条长河,长河中映着岸边桥上的光影,以及缓缓驶来的船只。
利用光影的瞬息万变,这一切好似一场视觉的盛宴,有种海市蜃楼的感觉——正如当初光影族的帝国所造成的错觉。
邬思颜“那儿是做什么的?”
她抬手指向桥边聚集的一边人。
君临鹤闭着眼双手环臂回道:
君临鹤“放萤火虫的,你要试试吗?”
君临鹤“时间来得及。”
邬思颜“不……就看看吧。”
她走近桥边,恰巧被仙子们藏在无烛火的灯笼中的萤火一齐放了出来,萤火虫漫天飞舞,光芒与水中映着的光相互辉映,令人惊叹不已。
这些萤火虫,成为了黑夜中的繁星。
邬思颜仰头望着天,才蓦然发现漫长的黑夜之中,无皓月,也无繁星。
腰间传来异样的感受,邬思颜伸手取下那无意间被别在腰处的东西——是一个灯笼。
灯笼中没有烛火,只有萤火虫微弱的光芒。
是谁?
她刚刚竟没有察觉到任何人的靠近。
君临鹤“把面具带着。”
君临鹤“……呃 ,怎么了?”
邬思颜“……没什么。”
邬思颜“眼睛还给你了。”
随着视线逐渐变得昏暗,邬思颜垂头,手中攥紧了灯笼上的细长杆子。
她有些忐忑,君临鹤看见了吧,可是,他为什么一字儿都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