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头堆叠着云,云中有闪电,姑娘知道快要下雨了,赶在云层密密地下压前回到家。
不过奈何桥,找药婆,药婆要你半片魂。
…………
桑承运驱车离开工厂,回到别墅时已是凌晨三点。
“柚柚,柚柚开门。”
拍了许久后门内依旧没反应,他知道,丫头应该是跟姚鹿待在一起。
“承运,怎么了?”蒋愿抱着儿子在走廊另一头探出脑袋问。
“没什么,你怎么还不睡?”桑承运走到妻子身边揽了人往房间去,“夜里冷气重,快去床上躺着。”
“小腾应该是白天睡够了,现在清醒的很,你看,这眼睛,这眉毛,真像你,刚刚你是去找柚柚?这孩子……”
“你快睡。”梁承运忍了烦躁离开,上天台花园,他点了根烟,蹲身在一个角落里吞云吐雾。
夜里更深露重,身旁落花铺了一地,月还未圆满,淡淡的昏黄挂着,身旁伴着几颗星。
“嘶!”他觉得冷,把外套裹紧了些。
“我妈妈早就不爱你了。”电话听到的这句给令他心中酸涩不已,也对,没了期待也自然不会再有爱。
“柚柚,让妈妈接一下电话好不好?”桑承运犹不死心再拨了女儿的电话。
电话那头:“妈,你要不要接你前夫的电话?”
“不接了,替我恭喜他喜得贵子。”
“小鹿,我求求你,跟我讲句话好不好?好不好?”
姚鹿接过手机,“喂,有事吗?”
人生在世有很多错绝不能犯,比如杀人放火,又比如出轨。
桑承远在女儿四岁时出的轨,那时他还在桑城,古镇大桥下头有一处专给人洗脚按摩的地方,他有了点钱后图刺激,刚开始倒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直到后来足浴城老板带了个年轻水嫩的姑娘到面前……几次后,那姑娘找去了姚鹿教书的学校,一时间,人尽皆知,一切都毁了,再无法挽回。
“我可以忍受你和你家人不断的指点猜忌,也可以忍受你整日的不着家,你去放松下身体这没什么,但桑承运,我跟你讲过的,我有洁癖,我只要想起你的身体的一部分曾进入那女人身体里时我就犯恶心,你不要再碰我,你也再不是我的丈夫,离婚吧。”姚鹿用温柔的语气讲着决绝的话,眼脸低垂,手还在不停地批改着学生作业。
她眼里再没有他,选择不纠缠,不争不辩不闹,在法院判读书下来后去娘家待了一年,之后再去了国外进修。
“你……过的还好吗?”事隔十多年,桑承运颤声问,手背抹着眼角的泪。
他才四十出头就已两鬓斑白,心如荒草原,早生华发。
“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