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边还有一抹亮色时,城市的酒绿灯红早已经迫不及燃了起来,酒绿灯红是闪烁流淌的,越往外淌颜色越淡,相接的是藏在低矮平房里的昏暗暖黄。
庆市,郊区,挨着酒绿灯红一处的工地旁,散了工的乔之原坐在沙砾堆旁玩手机。
“我过几天回来。”信息发过去,几分钟后,没有回复。
不回复就不回复吧。他想着,大掌一拍,趴人小腿上正努力从汗毛里挣扎求食的蚊子小命交待了。
“应该是母的吧,这大长腿。”
工地上,除去本地的煮饭大妈和偶尔来溜一圈的女监理,清一色的雄性,旱的慌。
“咬死老子了。”乔之原起身甩胳膊甩腿,再冲远处亮了灯的板房暗骂道,“徐老虎你丫按瓶吞的春药是不是?”
庆市灯红酒绿处,锻炼了几个月,依旧有着十个小窝窝的桑柚柚拎了行李进旅店。
丸子头,大眼睛,跟人讲话时黏哒哒的,“姐姐,有向阳一点的房吗?”
“我这的房间都向阳。”前台小姐姐回答道。
“那通风呢?我不喜欢闻空调味。”
“不怕热呀?我们这通风采光都非常好。”
“我怕冷。”
小吊带,牛仔裙,胸只稍稍有些起伏,肉乎乎的手臂,肉乎乎的小腿,妞,还是没长开。
“妈妈,我已经住下来了,放心。”安顿下来的桑柚柚窝在被子里报平安。
姚鹿扒拉掉横在自己胸前的大手,起身去了阳台,“住的是酒店还是旅馆?”
“旅馆,环境很好的,你放心。果果呢?我想听果果的声音。”
叹气,无奈,姚鹿看向卧室角落婴儿床里,扶着栏杆泪汪汪的望娘崽,以及又横在了自己胸前的大手,“果果睡着了,明天你俩对视频。”
“好,妈妈再见,替我向爸爸问好。”
“听到没,柚柚向你问好。”姚鹿手肘撞了下身后已经缠上自己的男人。
“嗯?啊?柚柚,钱够不够?不够跟爸爸讲。”戴景云脑袋拱着妻子香喷喷脖颈。
“哎呀,你先去刮胡子,扎的很。”
“刮过了,它只是长的快了些……来,先亲一口……”
桑柚柚钻出被子望天花板:果果呀,你挺可怜的。
月上中天时乔之原才回的宿舍。
“回来啦。”饱餐过后的徐老虎躺床上翘着二郎腿。
乔之原不理他,拍平自己床单上的褶皱后扯了毛巾进浴室。
浴室里水气未散,水也只有湿热。
“徐老虎你丫又用我的洗头水了!”
“一点点,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