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是香甜的,所以涂在唇上,唇也是甜的。
“甜不甜?”
乔之原仰身躺着,舔唇,“甜,但尝不出什么花的蜜。”
“百花蜜。”桑柚柚放下蜂蜜罐子,手上沾着蜂蜜又在男人唇上抹了下,“再尝尝,这是纯野生的,我舅舅在崖上找了很久。”
“舅舅也是桑城人?”男人任蜂蜜在唇上沾着,丝丝甘甜带了清香气渗进口腔。
妞含了手指,待甜蜜全部吞下肚才回答道,“算是吧,妈妈的老家是在市里,后来因为外公被调到镇上农校教书才一家子都搬去的桑城,一待就是三十几年,外公退休后回了市里,舅舅有个山货店在桑城,所以他时不时会去那待会。”
“嗯。”乔之原偏头,不去看趴自己身上,又沾了蜂蜜吃的妞。
快被磨死了!
妞呢,其实是有点故意的。
“诶,我给你画朵额间花好不好?”
不等男人同意,桑柚柚已经跳下床跑去客厅,十几分钟后,手里拿了个细白的颜料碟子和一只毫笔进卧室。
她把碟子摆上床头柜,人再趴上男人的身体,伸手,笔尖漫上脂胭红……
“好了,猜猜我画的是什么?”
乔之原回想了下额间刚刚感觉到的温热轮廓,回答,“火焰。”
“错。”
“闪电?莲花?”
“凤仙,”桑柚柚单手撑了男人的胸膛坐起身,这次是在自己指甲上勾画,“又叫指甲花,小时候老摘了揉烂涂在指甲上,”她微微仰头,细细回忆,“还会涂了在脸上,做胭脂,粉红,深红,还有一种花就叫胭脂花,是紫色的小喇叭形状,抽了花心可以当喇叭吹,嘟嘟嘟,嘟嘟嘟,哈哈哈,涂指甲也行。”
七岁以前的事妞已经没有太多印象,但后来姚鹿有捏了她的小鼻子讲过,“就知道辣手摧花,你外公怕死你喽,花园里的蔷薇嫩尖尖你都敢掐了吃。”
“本来就可以吃嘛。”
“那是野蔷薇。”
桑城的野蔷薇开的很野,四月时抽嫩芽,月底开花,漫山堆的淡红粉白,既使在路旁密密的矮灌里她也总能探出一抹艳色,不倾城,但生动倔强。
“你吃过野蔷薇的嫩尖吗?”桑柚柚问男人。
“没有。”
“嫩绿,嫩红的,抽了这么长时,”桑柚柚晃了下手里的毫笔,“长到这么长时味道最好,外面一层皮剥了,里头的肉很脆,还带了甜味。”
“怎个甜法?”
“像吃过蜜糖的嘴。”桑柚柚低头,唇碰了下男人的,“就是这个甜法,”俩人气息相闻,直到另一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哈哈哈,我讲夸张了,番石榴你吃过吧,比那个味道还要淡一些。”她溜下床,摆手,“我去练会字。”
夜里三点,卧室里妞酣睡成了猪,客厅沙发上的男人舔着唇上的甜味,身体燥成了火炭。
烦,他掀了被子去阳台淋月光,一不小心碰到个白白软软的小东西。
“汪!”
“傻狗,都大半夜了还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