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你要营养均衡呀。”
“嗯嘛嗯嘛。”戴果果砸嘴，狂啃手里的肉肉，“嗯嘛嘛嘛嘛，好滋！”
桑柚柚夹了筷子西兰花到他碗里，“来，吃这个。”
“不要。”果果扭过头，小身子也离姐姐远了些。
委屈，特委屈，好几天才吃一个鸡腿的。
“多吃青菜长的帅，你看爸爸，”桑柚柚指了下院子里正在剪花枝的男人，“爸爸就是因为多吃青菜，才帅破苍穹的。”
“嗯恩恩！”果果猛点头，吃了口青莱后，肉肉依然猛往嘴里塞。
“妈妈，要给果果订个健康食谱呀。”桑柚柚觉得这样是真不行，屁孩手上小窝窝都深到可以当水井了。
“放心，他几天才开一次大荤的，其余时间一餐两片肉。”姚鹿用镇尺摊开张半熟宣，接着，化开的水彩摆到纸张右上方，铺开联笔十一支，再是笔枕。
“丫头，过来。”她冲托了腮看果果吃饭的桑柚柚喊道。
“你让我再看会。”看果果吃饭真是种享受，挑食什么的，不存在。
“鹿儿。”戴景云拿了把腊梅枝进客厅，“昨天买的琉璃瓶放哪儿了？”
鹿儿，鹿儿！桑柚柚捂了心口倒进沙发里：来人啦！救命啦！都满四十的人了还学小年轻狂撒狗粮！
“呕！”应该是被狗狼喂到了饱，妞开始打嗝干呕，呕了几声后，“噗——！”一口血雾漫在了空气里，再纷纷扬如细雨般落在复古色的纸上。
“丫头！”
“麻麻————”果果丢了手里的肉大哭起来。
……
人昏睡不睡，身体却检查不出任何毛病。
“姚女士，您有尝试过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吗？”桑柚柚的主治医生问，手里拿了桑柚柚第一次昏睡入院的病例本看，“这上面写的也是身体器官无任何病变，初步怀疑是癔症，癔症性漫游，双重或多重人格……她平时有过暴躁情绪吗？抑郁，爱幻想，讲胡话？”
“有看过的，去年春天时有做过全面检查，身体和心理都有检查过，那时候她因为减肥胃不好，只有胃有点问题，我给她养了一段时间。她平时大多时间都活泼开朗，读书写字时也会安静，从小练字练画，每天都练，成习惯了，她真没什么问题的，医生……医生……”姚鹿捂了脸弯腰痛哭，她坐在医生办公桌前的椅子里，背脊单薄脆弱，话有些语气伦次，“我的丫头去画里游过一次的，那次她给我留了字和画，这次太突然了，什么都没留，她为什么会吐血？医生……医生，她常捂心口喊自己被虐，我以为她开玩笑的，因为身体检查她心脏没有任何问题……还有，她坐不了飞机秒轮船，会心悸难受，会没命，我应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我把她一个人扔乡下，我不管，她爸爸也不管，丫头该多孤独呀……
医生，她还讲过，她要多接地气才能活的久，她要考农大……”
这次，桑柚抽只睡了两月不到，醒来第一句话是：
“小星星，亮晶晶，果果，我有了一颗星星。”
“小星星，亮晶晶，亮晶晶。”戴果果捧了姐姐的脸亲亲又亲亲，“姐姐，果果稀饭你。”
“可爱，想哭。”桑柚柚盯着身边的小胖纸看了好久才披衣下床。
楼下，两个大人屏息凝神，等着她开口。
“妈妈，这次还没退学吧？我还要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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