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蛇不算很长,半米左右,圆溜溜的身体,圆溜溜的脑袋,脑袋顶了朵鲜红色的鸡冠——
对,是鸡冠,就是穿了油亮大花衣的禽类动物,头顶上山峰样的红冠。
“咯咯咯咯咯。”宋浪花抓了一把沙……
“手贱啊你,你还真把它当公鸡了?”桑柚柚悄声拉了人后退,“听老人讲,这种蛇很毒的。”
本蛇是圆脑袋!圆脑袋!看清了没,不是三角形的毒物!小姑娘家家也没戴眼镜呀,不是近视吧,还有,那个眼镜男,你那镜片是琉璃瓶底吧?老子很快就会化蛟化龙,你还想让老子吃沙?
“真有毒?”宋浪花见这条怪蛇一直摇头晃脑盯了他看,心里发怵。
“越花里胡哨的越危险,这是常识,你不懂吗?”
嘿!小姑娘家家大眼萌萌的是真眼神有问题!
“跟老树皮一个颜色,糙。”
嘿!小青年,你该换眼镜了!
“那叫保护色。”
不错,小姑娘有眼力劲。
“就它头顶那东西,躲草丛里迟早会被老鹰当公鸡给叨了。”
死老鹰敢叨老子,老子缠死它!
“怎么可能,这些都是有灵性的,轻易不会死。”
灵性!哈哈,小姑娘讲对了。
“哪个有灵性的野生动物胖成这样?身全都是水桶腰。”
老子跟你拼了!啊!!!
俩人跑出林子,顶着大太阳回到农场后衣服已经干透。
“两碗白凉粉,八块钱的那种。”
店员麻利地盛了两碗堆着各种水果粒和蜜豆的白凉粉。
“一共十六块,红糖水在桌上可以自己加。”
“诺,你付钱,你给我加,刚刚揍你,我现在手痛。”桑柚柚双手托腮看着宋浪花先是拿出手机,手机开不了机,之后钱包里哗啦啦倒出一堆湿淋淋毛票和硬币。
“哇哦,你那些卡呢?”
宋浪花瞪她一眼,眼里有委屈。
“财神运没了?”
宋浪花抓了一把硬币付完帐后回到位置,桑柚柚已经笑趴在桌上了。
“报应呀,报应呀你,”她抬头抹抹眼里止不住的泪,“让你任性,让你乱来,老天都不看过眼了吧,嘿嘿,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笑屁,快吃,吃完我有话跟你讲。”
天已暮晓,店门外的花田小径里亮起了盏盏莹亮的灯,许伯的宝贝大白鹅迈着悠闲的步子钻进玫瑰田里,过了一会儿后,嘴里叨着一条在七扭八扭死命挣扎的蛇。
“啊——!蛇,蛇……”人们四下逃窜。
啧,这怪东西还真追来了。
桑柚柚推了玻璃门出去,“大白叔叔,给个面子行不行?放了这家伙。”
大白鹅不理她,叨了蛇往围栏的方向走。
桑柚柚跟上, “这家伙肉很老的,而且很臭,你应该能闻到一股酸臭味吧,常年不洗澡就是这个味,它不像你,每天都洗白白,白白,大白白,求求你了,看在我俩从小相爱相杀的面子上放它一马好不好?好不好嘛?”
大白鹅听了她这些话有些想吐,嘴一松,怪蛇便骨碌碌掉地上滚着跑了。
“大白大白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别发癫了,回去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