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结束了一个月野外考察的桑柚柚正在调美白面膜，
“妈妈，给我画张小像吧。”忽然，她冒出这么一句话。
“画小像做什么？”
“以后我走了，就拿这当遗像。”
姚鹿怀里抱着小外孙在看漫画，“别老讲胡话，还早，以后让你儿子给你画。”
“桃桃给妈妈画！”小桃桃特配合地喊了句。
“画什么？”乔之原推门而入。
“回来啦？”桑柚柚扬起笑脸看他。
“因为想你，就提前回来了。”
姚鹿赶紧抱着小外孙去了书房。
……
清明，姚鹿带着小两口和小桃桃去了安市里。
“小鹿，来，爹留下的东西该分一下了。”姚森把家人都叫到客厅里，客厅中央摆的红木雕花八仙桌上垒了些或方或长的木盒子。
盒子被一一打开，里面放的是文房四宝和花瓶玉器，书画也有一些。
“哇，爸这么多宝贝藏着你也不拿出来。”表姐姚霁月拿起副画打开，“柚柚，这些我不懂，你来看一下。”
桑柚柚伸脑袋看了眼，“《松下望月图》。”
“哪个朝代的？”
“千禧年时摹的宋画。”
“哦。”姚霁月把画放回盒子里，有些悻悻。
“安静一下。”姚森拍了下手，示意人都安静坐好。
“你们外公没有明确讲这些东西该怎么分，但他走之前时时念着要给曾外孙们一些宝贝……”
姚霁月插话道，“那就对半分，我也有孩子……”
舅妈开口，“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你搀和什么？一个外人。”
这话，内涵有些深。
姚森：“你安静，你也是嫁出去的女，岳父岳母留下的东西还不是有你的份……”
姚鹿低头喝茶，桑柚柚玩着乔之原的手指，就戴果果和小桃桃在小声地玩着拍手游戏。
“你拍一，我拍一，一休哥；你拍二，我拍二，店小二……”小朋友们天真浪漫，才不懂，也不管大人间的明争争斗。
乔之原牵了汪果果低声对妻子道，“我出去待会。”
桑柚柚点头。
“果果，桃桃，跟我去院子里。”
院里细雨纷纷，乔之原就带着孩子们坐在廊下看花。
院子里有满墙的绿蔷薇，胭脂色的玫瑰沿着墙角团成锦，院东边有翠竹芭蕉，中央是罗汉松，鹅卵石铺的阡陌小路旁是粉白连绵的云英和雪青色不知名的细碎花朵……
“唉——”
“爸爸，你不开心吗？”
“没有，爸爸是觉得花太美。”
丫头嫁给他，是真受委屈了。
蜿蜒的长廊下挂了一排竹帘子，竹帘子高高卷起，每隔三张帘子就会有一盏的雕漆八角宫灯，宫灯每面绢纱上都画了工笔彩绘，外头再镶了挡尘的透亮玻璃，下方则垂了金丝红线的飘逸穗子。
“爸爸，你在看什么？”
乔之原答非所问， “爸爸在想，你再长两岁也要开始练字学画了。”
已经被老母亲戒尺伺候了三年的戴果果小朋友拍拍侄儿的肩，“唉，你惨了。”
“为什么惨？”小桃桃不懂，睁着萌萌大眼睛疑问多多，“舅舅，你为什么也不开心？是早上没有吃饱吗？桃桃吃饱了，外婆做的蔬菜团子可好吃啦！你没有吃吗？”
微胖界的超级小帅哥戴果果含泪回答，“没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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