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还来。
纵然是Dio也有些精神崩溃,即便陷入沼泽他也并非没有尝试过挣扎,他的逃逸在这个被波纹的紧锁的囚牢里始终徒劳无力。
终于,在无数次失败后,逃跑的希冀也在一次次的暴行中逐渐熄灭,而逃离的希望也被一点点地削薄。
同时,迫于某种不可抗因素,Dio没有办法再反抗了,他像人偶一样地任由造成这一变故的始作俑者支配着,或许他的人生就只剩下如此了,在这散发着恶臭的漩涡里慢慢地沉沦,永无止境。
报纸和电视上都会报道着乔斯达家的消息,很显然乔纳森有把他放在心上,在他不见踪影的几个月里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他。
奇怪的一点儿就是那个绑架者貌似并没有索要赎金,也没有对乔斯达家进行恐吓威胁,只是一直在暗处默默地关注着乔斯达家的反应。
他或许会在这个狭隘的小房间里耗费他往后的青春,也许只有几个月,也许远远不止。
也许可能会更久。
半年。
一年。
两年。
三年。
四年。
五年。
六年。
七年。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七年?
七年在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外人耳中听上去很少,但如果切身体验的话绝对不会说出此言的。
每一个物种的七年都是宝贵的光阴,而它的意义关键在于你投注了怎样的东西在里面,留下了什么样的回忆取决于你曾经的当下。
果不其然,在两三个月后,房间里面的电视里和绑架者每天送来的报纸上再也没有报道过关于Dio的消息。
Dio就像香烟燃烧时吸入的白烟一样,被轻描淡写地吐出时弥漫在四周,让周遭的景物都朦胧迷眼,之后岁月的蹉跎让他的存在就像烟雾一样地,被徐徐微风或轻轻挥手从世间抹去了痕迹,他的消散从此无人问津,没有人会再谈论起乔斯达家那个如同吸血鬼那般依附着乔纳森生长的伴侣。
其实死亡本身没什么可怕的,唯一值得害怕的大概就是没有了知觉和思想,灵魂仿佛也随之消散了,但是这个世界仍旧存在,而自己却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殆尽,一点儿灰沫都没有留下。
大概就像现在的他。
“法律第一名的高材生多是正经人,”对方跟他交谈过,往往都是他单方面地说话,而Dio在一旁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如果我们对你的回忆有不一样的甜美...那也不一定是性方面的原因。”
“honey,别害怕。”对方把手放在了乔斯达夫人的手背上。
Dio猛地抽回手,嫌恶地看着他,面色隐隐地显得有些不安。
“劝你还是乖乖配合比较好,”陌生男人不老实的手再次伸向了Dio,“你越挣扎,就越会让这个过程变得有趣。”
“被标记的omega...想想就刺激...你跟JOJO...”
这个不知具体意图何在的人大抵没想到Dio平日里都作为许多阿尔法心里理想的温柔优雅的梦中情人,明明气场强大但平时在乔纳森身边又显得格外地柔顺体贴。若不是亲自体会,男人绝对想不到Dio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尤其是在眼下产生的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
在他凑上去想要吻他的时候,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两颗门牙当即被打碎了,口腔里顿时喷射出一阵咸腥。
对方的目的没有得逞也没有表现得多生气,用衣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不怒反笑,他感觉自己有点儿被刺激出一种叫做征服欲的东西来了。
此时的Dio已经怀有身孕,没有过多的反抗能力。为了护住JOJO的孩子——这个他之前想过拿来利用的孩子。他没有极力地想要自保,但是他的孩子偏生在这时候大力地踢打了他的内腹,Dio吃痛地弯下腰,警惕的姿势渐渐地松懈了下去。
关于JOJO的这个孩子。他之前特意隐瞒了怀孕的事实,为了给JOJO一个惊喜。当然,其实他有没有隐瞒都没有关系,因为乔纳森长期在外,可能不会注意到(不尽然,JOJO在平时还是很关心他的)。他希望这个孩子是个阿尔法,那样的话,在将来可以继承乔斯达家的家产。而在他继承了乔斯达家的家产之后,他就可以去试着掌控他,让那些财产顺理成章地落入自己的囊中。谁让这该死的法律规定欧米茄不能直接继承财产。
原本一切都会顺利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不舒服吧?”男人假模假样地作势上来搀扶Dio,结果收到的回报是对方的那副讨嫌的表情。
“跟我和我的兄弟睡几天觉,我们就放你回去,怎样?”男人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说出这番话时不怀好意地笑着。
Dio甚至不屑于搭理他,这种时候还表现得一脸高傲,眼神里充满了对其的蔑视。
“别给脸不要脸!”对方一下子变了脸色,“你装什么装!听说在乔纳森以前你就不是第一次了吧?这时候装什么清高?”
“他现在都没有找到你,我敢肯定他不会来找你了,sweet。”
“所有人都觉得你跟乔斯达的婚姻完全是基于利益上的。现在一看,对方可能也是这么想的...看样子那位绅士对你失望了。”
原本以为生活就要这样下去,多次逃跑无望,只能被迫忍受现状。
但Dio不会因为环境险恶而放弃自己的追求。
乔斯达家的家产Dio志在必得!
他每天做梦都在想着怎么把这个绑架犯给干掉,做了两个月的梦都不重样的。而在他被软禁的第61天,对方以为Dio已经彻底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决定默默地忍受现状,迫使自己接受眼下的状况,因此放松了警惕。就在这个时候,Dio开始着手准备他的犯罪计划,其实,在他做梦的阶段就等同于起意阶段了。
接下来进行的叫作Dio的犯罪预备,他哄骗着绑架者帮他购买毒鼠强,在被迫相处的这些时日里,Dio已经摸清了这个人的秉性了,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所以他暂时软磨硬泡地告诉绑架者,房间里有老鼠,他需要购买毒鼠强去灭鼠。
买毒鼠强灭鼠那叫做好事啊。这样想着,绑架者真的帮Dio购买了毒鼠强。殊不知,他这种行为等于变相地自杀行为的预备。
把绑架者支出去买毒鼠强的途中,Dio心里还是有些不稳的。这次的反击必须要一次成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千万不要出现一些该死的意志以外的因素来干扰导致他的犯罪反击被迫终止。不然的话,一切就都会变得麻烦了,而且麻烦程度比以前更甚。
所幸,Dio成功了,倒在酒杯里混合在红酒里的毒鼠强在毒发的时候被推落砸在瓷砖地面上,有毒的酒水洒了一地,不少酒液跳起来染红了Dio雪白的衣襟,绑架犯饲养的小狗听到动静钻进了房间,然后尝到了让主人陶醉到幸福得昏厥过去的红酒的味道,Dio无意中还顺便毒死了这个无名绑架犯的狗。
这是意志以外的因素,但是在匪徒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喝下了Dio给他倒的酒。
死前他脑海里的最后一句话是:妈的,怎么没有人告诉过我敢去谋划霸占乔斯达家产的人肯定不好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