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上初中的那一学期,班上来了转校生。
齐耳的短发,高眺又纤瘦的身材,在她充满青春气息的面庞上,他读到了一丝倔强的气息。
在唐木山的眼中,生性开朗的李歆羽,不像个女孩子。
李歆宇大他一岁,像个大姐头一般。
彼此都是外宿生,不多久,就和李歆羽很快的就像哥儿们。
李歆羽看到唐木山第一句话永远是:“哎呀,兄台还没死喔?”
唐木山也总是凉凉的回李歆羽:“自古恶人多长命啦!”
两个节奏相似之人的友情总是会在相遇之后的某一段时间里疯狂的增长着,他与她常常一起打球、抄歌词、散步、喝饮料……‘
有时心情不好,只要他一句话,李歆羽就会提着两手份套餐出现在唐木山面前。
李歆宇很不以为意的说,哄你的感觉,就像哄自己的小狗一样,你需要先揉揉他的头,然后再拿一点好吃的给他……
每当这个时候,唐木山只能满脸黑线的保持沉默
李歆羽在唐木山的高中生活中,大概就扮演着好哥们的角色,当然,在某些时刻还是会鬼神差使的把她当做姐姐。
那一年的唐木山,还只是个看到喜欢的女孩子会脸红的男孩。
即使喜欢一个人,也什么都不敢作、不敢说的高中生。
但李歆羽不同,与唐木山空白的恋爱经历完全相反,李歆宇的男友换过一个又一个。
李歆羽曾跟唐木山诉说过与自己有关的种种往事,唐木山就像弟弟一样认真的听着,如果饿了,就再咬一口便当。
某一次在半夜吃烧烤的时候,唐木山问:“那些男生妳真的喜欢吗?”
“我只是享受,享受这样的过程,那只是一种虚荣感。你还不懂。”
当唐木山还想追问时,李歆羽挥挥手示意唐木山不要再问。
“我昨天看了克雷诺夫寓言,想要听一听吗?”女孩忽然精神抖擞的说道。
“好啊。”唐木山连忙点头,同时一副星星眼。
“猫抓到了一只夜莺,
它把这可怜的小鸟抓在手中,
轻轻地按着,语调很温柔:
‘夜莺啊,我亲爱的小鸟!
我听说,到处都夸你歌唱的好,你和第一流的歌手不差分毫……’”
唐木山始终清晰地记得,那个夜晚李歆宇像只骄傲的天鹅一样望着他,缓缓地为他解说着那个故事,她的神情充满喜悦,嘴角总是挂着满足的微笑,但眼神里偶而会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这种奇异的感觉唐木山在多年后才懂,那是一种名为哀伤的情绪。
世故复杂的李歆羽和生活单纯的唐木山,这样的交集很奇妙,像是磁铁的s极和n极,二者磁性不同,却注定会相互吸引。
升上初二的某一天,
凌晨二点半,李歆羽打电话给唐木山。
有点醉言醉语的李歆羽,要唐木山骑车去载她。
外面下着小雨,唐木山还是冲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