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乾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了二人片刻,撂下一句:“翎阳,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便大步走了出去。
温洵:“???”俩人今天一块儿抽风?我是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
问询确实不知道,他在那二人眼中已经成了一个变态......
不过好在,温洵不像另外二人,一向做事有始有终。
虽然好奇心很重,但毕竟小团子的衣服还没穿好,于是继续给他穿着衣服,口中换了只曲子:“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这便又是另一名多情公子的故事了,他一个人端着酒盏敬予东风,聊以维系仅剩的一点从容......
“垂杨紫陌洛城东......”
这洛城,真不知是洛水旁的哪座城市。不过低垂的杨柳、黛色石砖的街道,许是南方的青州吧。
姑且就算是青州。青州城东面的一条铺着黛色石砖的街道两旁栽种着依依垂柳,此时已然垂下万千丝绦,本是生命蓬勃的季节,为什么不高兴呢?
“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原来这是那公子曾经与一佳人携手游玩过处,那时的二人曾经游历过青州城中所有丽景......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
人间的重聚和分散都来得极快,以至于还没来得及消化便只余下了满腔愁苦。而这种愁苦似乎又是无穷无尽的,就像一个个开端,又好似一个个结局......
“今年花胜去年红......”
今年的花儿又开了,似乎比去年更加艳丽,只希望没有去年的遗憾吧,好好活在当下,珍惜现在......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但既然与他携手,又怎能如此轻易地忘了他?念念不忘的还是那携手游遍芳丛的佳人,纵然花儿一年艳似一年,没有心上人相伴左右,花儿再好、美景再丽,又能与谁共赏呢?
良久,室内都是一片沉默。
捣乱的师兄弟都被他们给“吓”走了,此时,偌大的明月楼中除了洒扫的门生,就只剩了两个人。
而寝殿之中,就只有两个人。
小团子思及此处,又是一阵邪火焚身。
温洵为小团子系好了最后一条腰带,将他从被窝里抱了出来,对他笑了笑。
“哥哥,”小团子生怕自己干出什么蠢事被人给打出去,于是强行与温洵搭话,“哥哥可是有什么伤心事,为何这两支曲子都这样悲伤?”
“你能听懂这曲子?”温洵好奇地看着他,难道路边的小乞丐也读过书么?
“不是很懂......”小团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调子这样悲伤,想必词也......”
“也对,”温洵想了想,道,“我没什么可伤心的——你我二人今因这支‘少年游’在你少年之时结识,想必也是有缘。何不就以此为你取个名字?”
“可我不识字......”恐怕是要负了哥哥的好意了。
“我可以教你。哎我想想,‘朝云漠漠散轻丝’嗯......不如就取前面二字‘朝云’做你的名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