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堂百无聊赖的躺在娘亲的腿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耐烦的冲娘亲喊道:“啊!娘啊!怎么还没到啊!都已经十日了!”
严婉然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花满堂饱满光洁的小额头,笑道:“你这皮猴儿,十日就受不住了!难道你就不想见见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么?”
花满堂一个激灵从严婉然身上跳了下来,吓得旁边的丫鬟鹤兰赶紧用手接住了她,不顾娘亲嗔怪的目光,花满堂说道:“当然不是,我当然想见了,但是听说京城可没有漠北好玩。”
看见花满堂幽怨的小脸,严婉然说道:“京城也不一定没有漠北好玩呀,你忘了舅舅舅母还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孩子啊!”
花满堂突然想起来,娘亲和爹爹和她提的那个与她同天同刻出生的舅母的孩子,好像小名是叫阿尘的小女孩。想起这点,花满堂也不再闹腾了。
严婉然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这小祖宗这么难伺候,成天跟个皮猴儿似的,也不知道进了京之后能不能像个正常的闺阁小姐一样。一下子严婉然多了些愁绪,竟连花满堂不停往嘴里塞桂花糕的行为都不予理会。丫鬟鹤兰和鹿铃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
不一会,一个高大雄伟的身影进了马车,虽然左脸有一条狰狞的伤疤,但是脸上总是笑容十分灿烂,以致五关平常的花莫涯有着耀眼的神采。
见自家爹爹走了进来,塞了一嘴的花满堂什么都不顾,忙滚到了自家爹爹身上,正想用手碰碰爹爹腰间的墨鲤匕,却遭到了爹爹的一记冷眼,便讪讪的缩缩手,手脚并用的爬到了花莫涯的背上,像是报仇似的揪揪花莫涯的头发。
花莫涯不管背后捣乱的花满堂,温柔的对严婉然说道:“娘子,已经进京了,皇上召我进宫,我先知会你一声。”
严婉然回过神来,一脸惊喜道:“好好好,夫君你先去,我和阿堂先去严国公府便是了。”
花莫涯轻握了了严婉然的手,然后把黏在自己身上的花满堂拽下来,便大踏步的走出马车,骑着马像皇宫奔去。
被拽下来的花满堂唉声叹气道:“唉,爹真是有了娘亲忘了我呀!”
看着花满堂老气横秋的样子,严婉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身边的丫鬟鹤兰与鹿铃都轻轻掩嘴。严婉棠拉过花满堂,说道:“你怎么这般没大没小。”无视娘亲的嗔怪,花满堂继续吃刚才未吃完的桂花糕。
而此时的严国公府确是一派热闹景象,严国公夫人在映春堂里踱来踱去,在门口世子与世子妃早便在门口等着了。
镇国将军的马车队伍缓缓停下,严婉然牵着花满堂下了马车,世子妃景乐柔上前一步牵起严婉然的手,说道:“我盼了六年,然儿,这些年你苦了。”说罢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严婉然在看见熟悉的家,熟悉的亲人后眼泪早就滑下,此时更是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咱们进去再说。”世子严清阳说道。然后两人带着严婉然一行人进入映春堂。
映春堂的严国公夫人看见自己的女儿后早已泣不成声,母女俩一时谁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心情才平复。
这时,严清阳注意到一直拉着严婉然裙摆的小人,便笑道:“这个小家伙就是那个小丫头吧。”众人的目光便都转移到那个小身影上。
花满堂见目光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忙从娘亲身后跳出来,大声道:“我叫花满堂!乳名是阿堂!大家好啊!”
严婉然扶额,觉得就不该让花满堂从小和她爹爹一起混,这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以后不知怎么嫁人。
大家一阵惊愕,还是景乐柔反应过来,招呼花满堂来到自己身边,仔细瞧瞧这个小丫头。
花满堂虽说从小在漠北长大,可仍然是白白嫩嫩的,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仿佛眸中有着一片星海,花满堂偏像严婉然,五官清丽,脸上总带着笑容,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花满堂对面前这个温柔的女子说道:“您就是舅母吧。”还不等景乐柔反应过来,花满堂突然包住景乐柔的腿,道:“舅母我喜欢你!”
看着花满堂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景乐柔的心都快化了,就招呼自己的丫鬟虞丽递过一个锦盒,说道:“这是舅母送与你的。”她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有一把闪亮亮的银色小弓,刚好花满堂可以拿起来,花满堂目光直了,直接在景乐柔脸上亲了一下,众人哄堂大笑,花满堂只管宝贝似的抱着自己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