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一阵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都从教室里出来。
高三十五班里只有两个还没有离开教室,这两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徐掣和顾一。他们都低头收拾着各自的东西,徐掣看向顾一问道:“顾一,那个……老师刚刚说我们可以保送大学,一所是L大,一所经大。你想选哪所啊?”
“问这个干嘛,没想好。”顾一答到。
“这不是想着看能不能和你继续当同学的吗?”徐掣摸了摸后脑勺说。
顾一把书包拉链拉好,笑了笑对徐掣说:“我会选L大,而你根本没有学过艺术,你肯定会选择经大的。至于做不做同学,其实根本就不重要的,你依然会是我的朋友。再说我也不一定会去L大的。也许我会出国,谁知道呢?走吧,不要想那么多,我们还有时间仔细想清楚自己的将来的。”
徐掣只好点了点头,跟在顾一后面一起去了车棚,扶出了各自的自行车。
徐掣对顾一说:“那再见,顾一。”
徐掣扶着自行车往校门口走去,顾一看着徐掣离开,也就扶着自行车走了出去。
顾一骑着自行车,慢慢地在大街上骑着。就在她快到家的一条街道有几个人正在搬着一些颜料喷罐。
顾一慢慢地停下了踏车的动作,她看着那几个人忙活的身影,她很清楚地知道,他们是正在准备在那面墙上作画。
她把车子停好,看到不远处有台阶。她抬步走了过去,也不管脏不脏,就直接坐在了那个台阶上。
顾一什么都没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几个人忙活着。
天边的太阳一点一点的落下,没一会儿的功夫,天渐渐的暗了下来。虽然看不见太阳的身影,但天边还剩下一抹晚霞。街道上有那么几盏灯亮了起来,而那几个原本正在忙活的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
顾一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了。
她心想:应该还有时间。把自己的书包放在了自行车前面的车篮子里,又把自己的校服衣袖卷在了手肘处。
她抬步走向那面墙,面前的墙还没有开始画,只是简单的打了个白底。顾一蹲下,看了看地上不知是谁遗漏的那张画。
那张画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蓝天白云一道彩虹和一棵树。
构图很简单,并不需要很多的绘画技巧。只要学过画画的人,估计就可以画出来的。
顾一又看了看旁边的颜料,翻了翻,觉得还是很全的。
顾一拿起画笔开始作画,不知道过了多久,按理来说这样长期保持差不多同样的一个动作,换做谁都应该觉得手臂酸痛。可是顾一脸上并没有痛苦的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表情。
又过几十分钟,顾一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话,终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可是从她的眼里却充满了喜悦。
……
莫徽从酒吧出来透口气就看见了这样的一个画面:对面那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抬头看着她面前的画,眼睛里满是高兴。暗黄色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模糊了她的样子,她身上的校服的脏污应该是画画的颜料。
场景倒谈不上有多惊艳,让莫徽好奇的只是到底是一副什么画让那个女生这么高兴。
那个女孩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走向旁边的自行车,打开锁,骑着自行车就离开了。
莫徽在那个女生走了之后,就走到对面的那面墙的面前。莫徽不懂得赏画,但眼前这面墙上的画,给他的冲击的确不小。
因为那面墙上的画与其说是一副不如说是两幅。
原本一整副都是以暖色调晴朗的天空,白云,树木,现在却变成了两幅,一半保有原来的景,另一半则完全不同。那另一半乌云密布,原来充满生机的树,也被画的毫无生机,仿佛在一瞬那棵树就可以倒下。
衔接的地方还不觉得突兀,只让人觉得自然。但如果只是这样,莫徽不会那么觉得,只因为那幅拥有两种不同生机的画上,画了两个女孩。明明可以看出这两个女孩是完全不同的连个人,可是……莫徽觉得她们其实都是一样的。因为她们的眼里都拥有孤独,落寞……
莫徽觉得自己可能是喝多了,竟然在对一幅画有这么的理解。
这时……一个长相妖娆的男人走到莫徽的身边,也把目光投向了那幅画。
“这画不错啊!谁画的?”景铭说到。这个男人就是刚刚莫徽出来的那家酒吧的老板。
“不知道,一个女高中生画的。”莫徽说道。
“我这酒吧要是也能在墙上画上这些,那不就不愁没钱赚了。”景铭摸着他那光滑的下巴说道。
“这人,我怎么找呢?”景铭说道。
“你门口的摄像头不是摆设。”莫徽笑了笑说。
说完就转身离开原地,进了对面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