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白真果然起了个大早下厨。
折颜醒来时，厨房已飘来粥香。他披衣起身，见白真正对着锅灶皱眉，袖口沾了些许米粒。
“火候不对。”白真搅着锅里的粥，“太稠了。”
折颜接过勺子，添了些水：“这样便好。”
白真挑眉：“你倒是熟练。”
粥煮好了，配着青丘带来的小菜。白真尝了一口，点头：“尚可。”
用过早饭后，二人来到书房。折颜取出昨日刻好的印章，白真则在案前铺开公文。第一份是北荒通商的后续事宜，需要二人共同批复。
折颜蘸了朱砂，先在公文上盖下凤纹那面。白真接过印章，翻转至狐纹面，仔细盖在凤纹旁。两枚印记并列，宛如一体。
“往后便如此。”折颜道。
白真轻笑：“倒像凡间的夫妻店。”
处理完公文已近午时。白真说想去泉边走走，折颜便备了些茶点带上。
今日泉边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几只小狐狸正在嬉水，见二人来了也不怕生，反而凑近嗅了嗅白真的衣角。
“青丘来的？”折颜问。
白真点头，俯身摸了摸其中一只的脑袋：“我侄孙辈的小家伙。”
小狐狸们很快与二人熟悉起来，围着石案打转。白真将茶点分给它们，小家伙们吃得欢快。
“倒会讨便宜。”折颜轻笑。
白真挑眉：“我们青丘的狐狸，自然聪明。”
午后小狐狸们离去，泉边恢复宁静。白真褪了外袍泡进泉中，折颜则在岸边抚琴。琴声清越，与泉声相和。
“这曲子没听过。”白真闭目养神。
折颜指尖轻拨：“新谱的。”
白真轻笑：“为我谱的？”
折颜但笑不语。
泡完温泉，白真靠在折颜膝头小憩。折颜替他擦干长发，动作轻柔。阳光透过桃枝洒下，在他发间跳跃。
“老凤凰。”白真忽然开口，眼睛仍闭着。
“嗯？”
“明日我想回青丘一趟，取些东西。”
折颜指尖顿了顿：“去几日？”
“当日便回。”白真睁开眼，“你可要同去？”
折颜颔首：“正好拜访你父亲。”
傍晚回到竹舍，折颜开始准备带给青丘的礼物。他装了几坛新酿的桃花醉，又包了些近日做的点心。
白真在一旁帮忙，见礼盒中还有几罐安神香，挑眉：“连这个也送？”
折颜封好礼盒：“听说你父亲近日睡眠不佳。”
白真轻笑：“他若知道你这般关心，定要感动。”
次日清晨，二人带着礼物前往青丘。狐帝白止亲自相迎，见到礼盒中的安神香果然惊喜。
“上神费心了。”白止道。
折颜颔首：“分内之事。”
白真去收拾东西，折颜便与白止在厅中饮茶。白止说起白真幼时趣事，折颜听得认真。
“四儿性子傲，但重情。”白止笑道，“能得折颜上神为伴，是他的福分。”
折颜轻笑：“是我的福分才对。”
白真收拾完出来，见二人相谈甚欢，挑眉：“说我什么坏话？”
白止摇头：“夸你还来不及。”
返回昆仑虚时已是黄昏。白真带回了更多衣物和书籍，还有一盆青丘特产的灵植。
“放在窗台可好？”他问。
折颜颔首：“随你。”
晚膳后，二人坐在窗边赏月。那盆灵植在月光下泛着莹莹光泽，与桃香交融。
“父亲很喜欢你送的安神香。”白真忽然道。
折颜轻笑：“下次多备些。”
白真靠在他肩头：“老凤凰这般会讨人欢心。”
折颜揽住他：“只讨你欢心便够。”
月色渐浓，桃林中凤鸣又起，清越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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