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过后，天气渐暖，桃枝上的积雪开始消融。
折颜在书房整理医书，白真则在一旁临帖。阳光透过窗棂，在宣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笔锋该再收着些。”折颜走到他身后，轻轻调整他执笔的姿势。
白真顺着他的力道写了几个字，果然更显风骨。他挑眉：“老凤凰教导有方。”
折颜轻笑：“是你天资聪颖。”
临完帖，二人去桃林查看雪水消融的情况。积雪化水，渗入泥土，滋养着桃树根系。几只早归的灵鸟在枝头跳跃，啄食残留的冰凌。
“今年春来得早。”折颜拂去枝头残雪。
白真颔首：“看这情形，不出半月桃花就要开了。”
回到竹舍，折颜开始准备春耕的物事。虽说仙家不重农事，但桃林每年春季都要细心打理。
“明日该修剪枝条了。”折颜整理着花剪。
白真拿起一把花剪试了试：“我帮你。”
折颜挑眉：“你会这个？”
白真轻笑：“我们青丘的狐狸，最会爬树修枝。”
折颜但笑不语。
次日清晨，二人带着工具来到桃林。折颜示范如何修剪徒长枝，白真学得极快，不过半日便掌握了要领。
“这株修得不错。”折颜查看白真修剪的桃树。
白真挑眉：“得你一句夸，真不容易。”
修剪完桃林，已近黄昏。夕阳给桃林镀上金边，积雪消融处露出湿润的泥土，散发着春的气息。
“该准备春酿了。”折颜道。
白真拍去衣上落花：“今年可要试试新方子？”
折颜颔首：“正有此意。”
晚膳后，二人坐在灯下讨论春酿的配方。折颜取出古籍参考，白真则提出几个新想法。
“加些青丘的蜜如何？”白真道。
折颜思索片刻：“可试试。”
夜深歇下时，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雪水声。春夜静谧，连梦境都带着泥土的芬芳。
几日后，桃枝果然冒出嫩绿新芽。折颜开始采集最早的一批桃花，准备酿造新春的第一批酒。
白真帮着采摘，动作轻巧，不伤花枝。
“这些够了吗？”他捧着玉篮问。
折颜看了看：“尚可，再采些嫩芽。”
采完花芽，回到竹舍开始酿酒。折颜按新方子调配，白真在一旁记录步骤。
“这步要记清。”折颜指着坛中混合物，“关系酒质。”
白真认真记下，偶尔提问。酒坛封存时，夕阳正好。
“三个月后便可开启。”折颜将酒坛放入地窖。
白真挑眉：“到时第一个尝。”
春日渐暖，竹舍的窗子终日敞开。微风携着桃香入户，与墨香、酒香交融，沁人心脾。
这日折颜在院中翻晒药材，白真坐在廊下看书。阳光暖暖，让人昏昏欲睡。
“可是倦了？”折颜回头问。
白真放下书卷：“春困秋乏，果然不假。”
折颜轻笑：“去歇会儿罢。”
白真却摇头：“陪你晒药。”
春风拂过，桃枝轻摇，仿佛也在期待着烂漫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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