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莫流苏本该先去公司看看,只是刚要出门却被金南俊叫住。

金南俊流苏,去我的药室,我们谈谈。
莫流苏很少见他如此郑重的与自己说话,一时间满头的雾水。
金南俊坐在桌边,犹豫了半晌,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莫流苏也并未催他,只是随手翻着桌上的笔记,时不时会拿起笔在上面改几个地方。
金南俊流苏,你有没有觉得柾国变了?
他终于还是开了口。
莫流苏笑笑:
莫流苏是变了,你们每个人都变了。
金南俊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又停下组织了一下语言:
金南俊他的性子变的太大,这不是个好事情。
莫流苏这才将手中的笔记放下,微微敛了笑:
莫流苏你的意思是?
金南俊我在国外的时候,或多或少接触过一些心理学,我的意思是,你该找个心理医生给他看看。
话语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莫流苏却摇摇头,再次将桌上的笔记翻开:
莫流苏南俊想多了,他只是被我惯坏了。
金南俊不管是不是我想多了,你还是应该尽早陪他去医院看看。

莫流苏提起笔,又在笔记上打了个圈:
莫流苏他不会跟我去的。
莫流苏我也不希望他乱想……只是爱发脾气而已,我多哄着就行了。
莫流苏南俊也别再提这件事了,尤其不要守着他提。
虽然拒绝的如此干脆,去公司的路上,她却还是不住地去想金南俊的话。
作为一名医者,她很清楚讳疾忌医的后果,可是这种事情真正到了自己这里,她却怕了。
她很害怕那个男孩会被检查出什么问题,便是什么都查不到,他们的感情也会因此出现裂痕。
所以,即便心里也在怀疑,她却只能自欺欺人,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罢了,以后总会好的……
……………………
办公室的房门推开,薛庭羽就坐在里面,就像知道她今天回来,专程来迎接一样。
实则那人每天都会过来等一会,就看看他这个妹妹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莫流苏哥,你怎么在这?
薛庭羽我的好妹妹还知道回公司?
薛庭羽的笑已经带上了咬牙切齿:
薛庭羽你知道这次公司损失了多少钱吗?
莫流苏扔下包包,随手抄起杯子接了杯水:
莫流苏我哪知道,又没有人告诉我。
薛庭羽通知你躲出去的人,就没再告诉你结果吗?
莫流苏讪笑两声:
莫流苏我是因为有事出去的,不是为了躲灾,只是赶巧了而已,没人通知我。
薛庭羽是吗?
薛庭羽的声音更冷:
薛庭羽那赶的可真够巧的,连不接我电话都这么凑巧。
莫流苏并没有什么兴趣跟他继续胡扯下去,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莫流苏哥找我有什么事?
莫流苏不是只为了兴师问罪吧?
薛庭羽我自然不是为了这个,只是来提醒一下你,这几天就别回家了。
莫流苏为什么?

看着莫流苏依旧是那种懵懂的表情,薛庭羽只觉头疼:
薛庭羽你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回去光大伯母都能吃了你。
他不提醒,莫流苏倒还忘了薛丰集团是家族股份制的这个事实,公司股份只有不足百分十在外人手中,此次损失最大的,自然便是薛家人。
可她却丝毫不惧,突然咧开嘴笑了:
莫流苏那就谢谢哥了。
莫流苏不过大伯母可顾不上我,估计现在薛家已经打成一团了。
她这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让薛庭羽的眉头不自觉一跳:
薛庭羽你又做了什么?
做什么?他很快便知道了……
丢下公司事务,拽着莫流苏赶回家中,进屋便瞅见沙发上唉声叹气的薛重耀。
薛庭羽爸,出什么事?
薛重耀你大伯把你大伯母打进了医院,现在梦瑶和梦琳都已经赶过去了。
薛庭羽到底出了什么事?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打起来?
他问这话时,是盯着莫流苏的,这件事绝对是这丫头搞的鬼,不会再有其他人。
莫流苏哥,你别看我,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我也是接到父亲电话才知道的,你可别想冤枉我。
莫流苏依旧是一副无辜的样子,让人一下子分不清话中的真假。
薛庭羽是不是冤枉你自己知道,我现在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流苏却转头看向依旧愁眉不展的薛重耀:
莫流苏父亲,你先回屋休息吧,一会我跟哥去医院看看,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至于那人有没有事,她倒是真不担心,若是担心,也不会让这事发生了不是么?她只是不忍看着唯一疼爱那妮子的父亲太过疲惫罢了。
哄着薛重耀回了房,她这才翘着二郎腿一副悠然的样子倚在了沙发上,顺手点了一根烟,笑道:
莫流苏大伯父在外面养情人的事情你知道吧?
不等薛庭羽回答,她又继续说:
莫流苏好像也没几个人不知道的。
莫流苏不过大伯母在外面养情人的事你肯定不知道。
她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似是在感慨:
莫流苏这样的夫妻,也算是绝配,原本大伯父也不该发这么大火的,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莫流苏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大伯母不该把他辛辛苦苦赚的钱都划给了小白脸。
莫流苏这顿打啊,没白挨,活该……
这事那人一直瞒得好,薛重光对她也极为信任,从未查过账。
莫流苏能知道这些,还是在跟着薛玲珑的时候。
有日她在别墅里晃悠,看到这个大伯母鬼鬼祟祟躲出去接电话,就留了几分心思。
后见她出去,便跟了去。
不过一切也只是她个人所见而已,无凭无据也无法让人相信。
能找到确切的证据,又将证据悄无声息送过来,还真得感谢那个叫做幽冥的家伙。

看着脸色难堪的薛庭羽,她笑着把烟碾灭:
莫流苏走吧哥,去医院瞅瞅大伯母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