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婴,吃饭啦!”一声温柔的呼唤钻到了魏婴的耳朵里,那一年他十岁了。
虽然那时的魏婴才十岁,但继承了他爹娘的优良样貌,是远近闻名的俏公子。个子比起普通人家的孩子都要高出许多。
一袭皂衣,不浓不淡的剑眉下,一双明亮的明眸,笑起来眼角弯弯的温润得如沐春风。
头上的红色发带更是勾人心神,随着逗弄兔子的动作和听到母亲的呼唤,转头时,红色的发带随之飘动,显得生动活泼,也显得这少年的无拘无束。
因为魏婴这一副好皮相,可是迷坏了这十里八乡的姑娘们。不论是三四岁的小女孩,还是情窦初开的十几岁的姑娘们。都时常躲在一边儿偷偷的看着他。
从小就得到藏色散人极其“雅正”的教育。插科打诨,与小姑娘们调笑,魏婴都是信手拈来。
今天给东家的小姑娘送一盒糖,明天给西家的小姑娘送一只小猫。再过两天把张家的小妹妹拉到自己家门口玩儿秋千。
这令经常坐在门口休息的藏色散人表示:吾儿不愧是吾儿。
有时候看自家的臭小子玩的实在太过火了。就拎着他的耳朵,警告道:“你再这样欺负人家,我就把你送到云深不知处去。”
之前只有七八岁的时候藏色散人时常跟小魏婴说一些自己年轻时在姑苏蓝氏求学的日子。什么姑苏的人迂腐,刻板。仅那些蓝氏家规,就整整刻了一石碑。每天卯时作亥时息。云深不知处内,还不可以喝酒,这可把当时的她给憋死了。
当时的藏色散人说到这儿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当时她为了山下的那一壶糯米酒,悄悄地翻了墙,却直接被当时蓝氏的二公子蓝启仁生生地从墙上打了下来。
可是说到蓝氏的二公子藏色散人却又开始笑了。她边说边摸了摸当时七八岁的小魏婴。
“那个蓝二公子蓝启仁,明明和他兄长长得像极了,那可都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只是那一股迂腐刻板之气啊,宛如刻在骨子里一般让人敬而远之。”
话题一转,那时藏色散人,点了点魏婴的额头:“如果我们阿婴不听话,我就把阿婴送到云深不知处去。”
所以虽然已经九岁的小魏婴已经知道他娘亲肯定不会把他送到云深不知处去的,但是总是不由自主的害怕。
他总是想到那刻满一石碑的家规到底该有多少啊!两千吗?大概都快要四千了吧?!
每次他娘亲管不住他的时候,就总是把云深不知处搬出来说事儿。于是呢,魏婴就只好乖乖低头认错,然后撒个娇说:“娘亲我错了,不要把我送到云深不知处去~”
这次也不例外。魏婴赶紧丢下手里的树枝。“啪哒啪哒”抱着刚刚抓过来的小兔子,跑进母亲的怀里面。把兔子塞到藏色散人的手里,然后说到:“母亲我错了,小兔子送给你,你不要把我送到云深不知处去,我很爱阿娘的,还有阿爹也很爱的!”
藏色散人怜爱的摸了摸小魏婴的头,说到:“好啦啊,阿婴乖,阿婴乖我们就不去云深不知处,我们回家吃饭好不好?”
“嗯!”
好不容易开始吃饭了,却发现自己却踏入了另一个“陷阱”。小魏婴看着满桌子卖相极差的菜肴,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对着魏长泽说道:“阿爹……这,可以吃?”魏长泽则千百回环自己的爱人,“也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赶紧吃,这是你母亲亲手做的。”
魏婴艰难的拿起了筷子。对着几个菜,左看看右看看,挑了一个颜色尚且还比较淡的,看上去吃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菜,夹了一筷子哆哆嗦嗦的送到了嘴里。
抱着英勇就义的心情,魏婴“壮烈”的吃下了这一口菜,却发现居然还挺好吃的。“阿娘你好厉害啊,这个菜你是怎么做的?可以教教我吗?”
因为小两口经常要出去夜猎,时常把魏婴一个人丢在家里,于是两人便早早的就教会了魏婴如何做饭,可是魏婴好像与厨房就是怎么的过不去,时常不是把锅烧穿了,就是控制不好调料的剂量,时不时把自己咸的找水喝。
有的时候把自己辣的恨不得冲出去,跳到水里,把浑身上下的辣味儿都洗掉。
但是时常被自己这样荼毒魏婴,慢慢的开始学会了吃辣的,渐渐地开始了,噬
辣成性。
藏色散人看自家孩子吃的高兴。也憋不住话了。“那些菜啊,都是我当年在云深不知处给自己开小灶的时候学会的菜。你可不知道我为了做这些菜,被蓝启仁不知道拖去藏书阁多少次,要不是每次都是长泽帮我,我的手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藏色散人说完,给魏长泽抛了个媚眼儿。
魏婴放下筷子对着父母来了一句:“爹娘我才十岁。”魏长泽毫不留情的瞪了回去。:“食不言。”
魏婴只好委屈巴巴的,接着拿起筷子看着那卖相极差的菜。慢慢的吃了起来。
但是又吃了一会儿,实在又吃不了了,魏婴又放下了筷子。在他面前的是他的爹娘恩恩爱爱的样子。
他亲眼看着魏长泽给藏色散人的碗里夹了一筷子又一筷子的菜,而自己的碗里却只有藏色散人从各种菜肴里面挣扎着,纠结着,选出来的一只鸡腿。
魏婴心想等我以后把我的道侣带回家,我一定要让ta给我做饭!我要坐在ta的怀里,让ta一口一口的喂我吃!
但是不能失了礼数,魏婴站起身来作一揖,“爹娘我吃完了,我先去温习课业了。”两人听见魏婴这样说,还以为孩子长大了懂事了,欣慰得说到:“去吧,去吧,阿婴长大了真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