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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正文没有什么关系,谢谢
接下来更的是完全脱离正文,千万不要当真
故事设定是,如果没有血戯这个逆天的东西存在,小骨经历了血崩和那些后遗症,身体真的一天天虚弱下去,多好的药,多强的真气也没有用。子画回来后,相守几年,小骨油尽灯枯,终于撑不下去。而她吃过轮回殁,没有转世。子画没有那么逆天,就只还是原文的不伤不灭,一个人熬着,永生永世。
2楼(22319)
清明雨上 - 许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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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22321)
四月的天还有些凉,刚下过雨,空气中的湿润阵阵压抑。
远处几株杏花树,在暮色中随风摇曳,树下落满残瓣。
石砖铺的地坑洼不平积了雨水,脚踏上去溅起泥点,深点的坑两只脚都会没进去。
这是条上坟的路,与小镇相连,走过这条路就是坟地。
杂货铺的小伙计一边抱怨这倒霉天气,一边收拾卖了一天的纸钱,偷偷喝一口备给行人的姜茶,紧紧棉袄接着干活。
暮色更深了,湿凉的夜起了雾,天上又飘起了细雨丝。
从外面往回赶的人越来越少,偶尔有几个也都是行色匆匆,无暇顾及他们这小铺子。
打个哈欠,小伙计揉揉肚子,想想心仪的姑娘外出上坟也是今日回来,越发坐不住,打算去和掌柜商量商量今天提早收摊回家,起身的动作却没继续。
远处,有个人一袭白衣走在小路上,仿佛扯开了天的幕布,硬渲染上去的一抹白。
下摆污泥在白衣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印记,那么刺眼。
小伙计打个哆嗦,那人穿什么不重要,上坟刻意穿白的不是没有,只是那人一头青丝竟然未束,太长,几乎垂到膝盖,被雨水打湿,像黑色的的帐子罩在他身上,密不透风。
夜雨中,看不清人的脸。
一时间小伙计脑中把戏本中冤魂索命鬼宅惊魂的故事过了一遍,心跳到嗓子眼,扑通扑通。
脚下仿佛生根,跑也跑不了。
那人走近了,看清他面容,小伙计一颗心登时落回原处,凭生出几分赞叹。
他们镇子小,见的世面不多,从未见过这样俊朗的公子。
不过他想,就算把天王老子都看过了,这人依旧是出色的。
苍白瘦削的脸如美玉,五官堪称鬼斧神工,多一分少一分都是不足。
长成这样,当然不会是鬼。
只是这样一个人,却仿佛被掏空了,失了魂般凄惶。
如墨般的眼里毫无生气,像一潭古井无波,透着从骨子里带出的孤寂。
面上分明是没有神情,却让人觉得有亘古的伤,看透世间沧桑。
像一棵树,干涸了,再无回春之日。
4楼(22323)
小伙计叹口气,重新坐下。
今日是清明,他一天不知见了多少这样“欲断魂”的人,眼前这神仙一样的公子,也逃不开生老病死几苦。
眨眼间他要从摊前走过,小伙计好心招呼:“天冷,公子过来喝口热茶吧。”
那人无动于衷,目光不经意扫过铺子门口挂着的木牌上几个字,停下脚步。
小伙计回头看木牌,好奇是哪几个字促使公子滞留。
农具、渔具、糕点、冰……
没等他读完,那人已经开口:“有冰糖葫芦?”
清清淡淡的声音,好听,也干涩,仿佛不习惯讲话。
小伙计愣了片刻:“啊,有,不过不多,没什么人买。”
“都拿来。”
小伙计懒得进去,招呼掌柜送出来,这空档和眼前人搭话:“公子看着不是本地人啊,来探亲?”
观这公子打扮定是富贵人家,手里提着几坛酒,另一手拿的布袋,里面放了些姑娘的衣服首饰之类,还有几枝新摘的野桃花。
没人理他,小伙计也不觉尴尬,在那自言自语:“肯定是来探亲,不然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爱来,要搁了以前……”
他越说越起劲:“嗳公子您别看这现在这样,早在一百多年以前我们这镇子可是远近闻名的,论景色民俗特产不比临近杭州大城差,后来不知怎么就萧条了,世事无常啊……”
小伙计深深叹息,也起了些伤春悲秋的心思。
自始至终那公子没再说过话,掌柜拿出一小垛糖葫芦,他接过也不问价钱,扔下张银票转身便走。
银票面额没把掌柜吓死。
趁掌柜高兴,小伙计捎带告了假,要歇几天,掌柜欢天喜地就答应了。
回家路上,他又碰上了那位公子。
这次离的远,可他知道是他,那抹白依旧醒目,下雨的街,也没有旁人。
他站在雨中,没有打伞,白衣湿透,长长的发紧贴在身上脸上。
小伙计举着伞躲在角落,有心让他别站在雨中,又怕过去惊扰他。
他站在街的中央,不知在怀念什么。
小伙计依稀记得,他爷爷说这条街以前是集市,左右两边都是摊贩,好不热闹。
现在就只剩荒凉了。
5楼(22324)
雨越下越大了,公子身影在雨中模糊不清,小伙计暗叹,决定还是赶快回家。
那公子却突然有了动静,后退几步,倚上长满青苔的砖石墙壁,仰着头,雨水顺着下颚流。
小伙计忽然福至心灵,这公子大概,是来悼念死去心上人的。
然后未及他细想,大雨倾盆间银光一闪,公子顷刻不见了身影。
小伙计目瞪口呆,喃喃:“真是神仙啊……”
收了不管什么用的伞,他走到雨中公子消失的地方,只有一片被打落的野桃花花瓣,掉在地上,被雨水践踏。
这种野桃花薄命,向来活不长久。
雨中,小伙计久久失神。
他们这个镇,名唤佐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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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一座孤坟前,白子画身旁倒着七八个大酒坛,目光却越来越清醒。
他喝不醉,怎么也醉不过去,最终只有借酒消愁愁更愁。
左手臂往外淌着血,绝情池水的伤疤痛彻心扉。
把摘下来的桃花插在坟头,白子画拎着布袋起身进屋。
屋内摆设,一如当初,东瓶西镜,向往一生的平静,沉了灰。
衣杉尽湿,浑身酒气,他腿一软歪在床边,顾不得自己,郑重而仔细的拿出那些东西,眼里流露出温柔。
依然继任掌门,不知她是否开心,她不说,他也不问。
墨然成熟了稳重了,和逸遥订了亲,他说成婚也不必告诉他。
栀然,耗去她全部的栀然,身子已经好了,过继到笙箫默名下。
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他开口,低的几不可闻,轻柔的可以融化一切坚冰:“……衣服买的绿色的,要春天了,绿色的好看……步摇出了新样子,很多姑娘都在戴,别担心,小骨戴起来一定是最美的……”
声音里蕴藏的痛苦触目惊心。
6楼(22331)
然后他哽住了,他想起最后那一个月,她躺在床上已经起不来,他跑去买了一大堆她喜欢的东西,一件件拿到她眼前看,给她试,抱着她说小骨是最漂亮的女孩子。
她走时是个严冬,那天她精神出奇的好,要他带她去山腰看梅花。
他抱着她走在山路上,看过梅花她心满意足,喃喃的说喜欢他,爱他。
然后她停住,过了会儿才说她后悔了,不要他痛苦一辈子,要他忘了她。
他斥她胡说,她还是那样委屈又坚韧的模样,凹陷的大眼望着他,说对不起,永生永世她食言了。
搂着他脖子的小手滑下,他抱着她,一步步走上去,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落白头,他仿佛走了一生。
不记得最初那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也不知现在是怎么一天天熬下去的。
几百年了?
永生永世,说起来真简单,没人知道他的绝望。
行尸走肉,麻木不仁,形容不来他的万分之一。
断念系着五彩透亮的宫铃,他拿起来贴在脸上,全身都在颤抖。
取出一粒药,急迫的放入口中,是他多年来最大的奢求,入睡。
短暂的睡一觉,短暂的梦,梦里有她。
醒了,再日以继夜的在绝望中熬下去。
不死不休。
不会死,没有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