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某地,张凯下了出租车,站在人烟稀少的路上。
环望荒凉的四周,他此刻想起的,只有赵班长以前跟他讲的粗暴故事:上集会时两个村子闹矛盾发生械斗……逮着个小偷一镰刀就把小腿勾下来等等……
“对,而且是抗日战争期间没出过汉奸的省份!”
张凯挠挠头,要不是感觉班长出了什么事,他对这个地方是充满敬畏的,但是想想连那么猛的老班长都似乎被挟持着要钱,张凯心里的敬畏就只剩下“畏”了。
“来之前不是还自信满满的么,别抖啊!”他面无表情地嘟囔着边走边观察,看不出丝毫紧张,自嘲的话只是随口说说,根本不进脑子。
他是离赵班长发的定位外三公里远的地方下车的,而且比跟赵班长说好的时间早了一趟车。
因为他不确定那地方会不会是个陷阱,得提前到了踩踩点。
围着既定位置,张凯仔细转了几圈,并且慢慢将圈子缩小,两个小时候后他站在一片树丛后,望着一百米开外一个破旧的砖瓦房,目光闪烁。
这个地方是真偏僻啊,手机能有信号也是不容易了。
张凯将身上所有东西放进包里,然后用树叶包起一层,挂在一处不起眼的树杈上。
回头猫下身,向着砖瓦房迅速靠近。
在一个破烂的窗户下,张凯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四下无人,他便直了直身子试探着朝里面瞅了瞅,屋子里很空荡。
几个人围在一起打牌,还有一个在旁边躺着看手机,另外一个人蹲在角落。
在确认没人注意到这边动静后,张凯开始认真观察起情况。
打牌的是四个人,都是彪形大汉,围在一起显得牌桌格外的小,仔细看桌子,原来也只是几块砖临时搭起来的小台面,几人屁股下坐的也是砖块。
躺在旁边的是个瘦小男子,架着腿不停地晃悠,身子下是个躺椅,看这躺椅,倒算是屋子里唯一上档次的家具了,墙边是几张简易床铺。
看的出这个地方是他们临时的据点了。
而蹲在角落的,就是张凯敬重的赵班长了!
只见他手被反绑着,一根绳子一头系在墙上,另一头牵在他身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别提多狼狈了。
虽然张凯想象过赵班长被人围困的样子,但也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么惨。
蜷下腰,张凯想了想要不要报警等警察来抓人,犹豫了一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首先他对这里的形式和风土人情不了解,其次他没见过赵班长这么惨,那几个人究竟有什么本事,他倒想见识见识。
决定好了后,他撅起嘴学了几声鸟叫,这是赵班长以前交他的暗号。
随后悄悄再伸脖子朝里面瞅了瞅,只见五个陌生人没什么变化,依然打牌的打牌,玩手机的玩手机,只有赵班长睁大眼睛四处张望。
张凯赶紧再伸出半个脑袋,让赵班长看到他。
俩人目光相对。
张凯小心摆摆头,示意赵班长自己已经就位。
而赵班长,在确定了窗外的人确是张凯后,脸上迅速来了精神,原地一蹦就跳起来了,大笑一声:“哈哈哈,我兄弟来了!!!”
这猛的一跳一笑,如平地暴起的惊雷,惊地躺椅上的瘦小男子一骨碌滚在地上,桌子周围的四个人摔了牌,踢翻桌子一屁股蹲坐下来,就连张凯也吓一大跳,差点没把窗框扳下来。
硬着头皮站直身子,摆出一脸冷酷无情的样子绕到大门口。
破旧的门虚掩着,张凯一边推测赵班长是不是退伍后彻底放飞自我了,竟这么不靠谱,一边卯足了劲将门板揣得飞起。